夜色凝肃，龙初翔立在暗影中苦笑：“你还好？”

笑了一笑，李疏恙道：“这不是好端端坐着吗。”

龙初翔沉默片刻，道：“这件事是我连累了你，沧玉她······她这次的确······你不要怪她。”

李疏恙冷笑：“在下人单力薄，怪不起天下十强。”

龙初翔黯然，那天她将李疏恙扔出山崖后，他急着救人没有留心她的去处，谁知道这两天她接连被几路人马追杀，她武功再高也禁不住不眠不休地应战，重伤逃到他这里，他虽然气恼，但看她那样子，竟然又心软了，她天赋秉异，在师门极为受宠，从小高高在上，什么时候这样狼狈过，经此一事，他想她应该懂得后悔了。

半响他道：“我跟她从小相识，她就像我妹妹，她欠你的，我替她还，我这身武功、腿法，传你如何。”

李疏恙哦了一声。

龙初翔补充道：“只传你一人。”

李疏恙道：“可我现在功夫已经很好了，没必要再学些杂七杂八。”

“······”

杂七杂八······

龙初翔道：“你虽有天赋，持久性却不强，技巧不足，经验不足，关键招式中没有气势，高手才有的那种生死一念间的气势，而这些东西，我都可以教给你。”

笑了笑，李疏恙沉默。

“好。”

龙初翔一喜。

“不过，不是教我一个。”她眼里闪着狡猾的光。

他一愣，“你还想让我教谁，我不能随便教别人。”

李疏恙笑道：“我就一个条件，你去由己书院当十年武夫子，如何。”

龙初翔脸色大变，冷声道：“别得寸进寸，你要知道，我现在杀了你也没人能阻止。”

李疏恙笑道，“你吓唬谁呢？你杀杀看啊——千万别哄我，我早就活不耐烦了。”

龙初翔冷笑，“换个条件如何。”

李疏恙道：“不行。”

“换个条件！”

“不行。”

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撞，

“·······我答应。”

李疏恙笑道，“这么沉痛干嘛，两年很快就过去。”

“两年？”

“面对可交付尊严和自由的感情，老天也得让步，何况区区。不用太感谢，这是你自己争取的，记得，明天一早就去，不能耽误。”

龙初翔哼了一声，李疏恙推开窗户，对窗外道：“替我谢谢你们主子，就说我说的，拜托别多管闲事了，没事都早点洗洗睡吧，安了哈。”

回头再看，室内黑黝黝空无一人，龙初翔已经不见了。

李乌在床上呢喃两声，坐起身看着她，不知道她三更半夜吆喝什么，她关好窗户，回去哄他睡继续睡下。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