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世界上偏偏有这么无赖的人——

“哇……今晚的星子真多啊……亮得我眼睛都快要瞎掉了！”

澹台烟跟着某人抬头看天，尘埃都不多一颗，还说什么亮瞎自己的眼睛？

“对面的火真大，楚蓝还真是无情啊哎。”

楚陵继续顾左右而言他，澹台烟这次真的认真抬眸看去，那寒冰楼火光的灼热程度连她这里都能感受得到，澹台净应该没事吧？

“你到底想找我合作什么？”

她突然没有心情陪他胡扯，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右臂开始僵硬冰冷起来，自那次被澹台文差点强奸之后，她便发觉自己这副身体有许多不利索的地方，这只右手就是众多不利索地方的其中一处。根据这副身体的记忆，澹台烟清楚知道自己的右手手腕曾被澹台舞，六夫人的女儿，常常做澹台宁跟尾狗那个不起眼的女子差点碾断过，是的，是直接用脚来碾，当时那种绝望痛苦的程度到现在都刻骨铭心，即使她并不是这副身体真正的主人。

哎……

澹台烟无声一叹，带着万般无奈之感，她本来就是那种淡漠冷情的人，并没有多大的报复之心，可是现在被澹台府的人踩上头来，连性命都差点丢掉，若再不抗争，那就是弱者的表现。

楚陵见她右手微微颤抖，左手不自觉勒紧手腕，不由心中一动，抚上她的腕节处，澹台烟不习惯，立刻想要挣脱，奈何楚陵不让，轻描淡写地瞥了她一眼，那目光之中带着微微嗔怨，红唇撇处，鲜艳欲滴。

澹台烟不作声了，她任由楚陵抚上她的手腕，一分一毫地细致摸索，那轻而柔的程度，简直可以使人融为一滩春水，舒爽无边。

“你的手曾经被人踩断过？”

楚陵的指尖停在那纤腕突兀又微小的凹凸处，他不再动，只灼灼凝视着面前这个在面对生死威胁的时候，仍旧淡定得一塌糊涂的女子，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怜惜。他自问不是一个富有同情心的人，可是……或许是此人的美色所诱，使得他不再平静，凡事，总有例外的时候不是吗？

楚陵想到这里心情变得很好，可是想起她身中多种慢性毒，手腕又差点被人踩断……心情又变得阴沉下来。

“是谁把你的手给踩断的？”

“没有谁，”澹台烟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拜托，国公大人，你想利用小女子身上什么地方尽管说，只要不是利色或者叫我去死，其他的，你看上的，尽管拿去！”

她自以为豪气干云，可怎料楚陵听了之后面色更加难看，“女孩子怎么如此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他说这句话时带着些微的责备，可是更多的是担忧，待说完之后，神色一窒，随即黯然下来，他转了眸，不再说下去。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啊？”

澹台烟试探问道，她可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能耐能令他不高兴。

“你怎么知道我想起往事了？”

楚陵很惊讶。

“根据你的事情和说话的语气，再加些许逻辑推理就能推断出来。”

澹台烟如实答道。

“想不到小烟儿你还有这个令我意外的惊喜。”

楚陵托了腮看她，一双阒黑眼眸闪着粼粼的光，那眼神像看着猎物的狮子，看得澹台烟一阵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