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婷婷搬进来以后,我开始变得勤快,比以前勤快,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像军人一样整理被子,然后才洗漱,再拖地,改变了一贯懒散的作风,家里的干净程度可以说是和宾馆有的一拼。把家里换了一个风貌,胖大海都有点不习惯了,整天瞪着双大眼,铜铃般望着我从房间里跑过来跑过去,像是一只欢快的麻雀。
胖大海见我像是换了个人,兄弟就是兄弟,还不忘朝我心里泼凉水。
“刘叶,你别忙东忙西了,你这么做是改变不了什么的,别傻了。你怎么就这么傻呢?”胖大海再次不忍心。
我没有理会胖大海的话继续我手里的动作,只是心里酸酸的。有种想大哭的冲动。就像等车,等什么车什么车就迟迟不来,现在是我喜欢的人却偏偏心里容纳不了我。我就像她眼里的一个影子,可有可无,而她却是一块磐石,在我心里屹立不倒,稳稳当当,不时的触碰我的心房,不经意间割我一撂。
才发现,不只是人才好假,感情也不例外。女人的眼泪,都说是男人的错,那男人的累,究竟是谁的错呢?
原来所有的美丽故事,都是误会一场;所有的错误追求,都会出现日夜思念的人。
“刘叶,你听见没有?“胖大海声音高了几分贝。
我才停住手上的活,瘫坐在凳子上。四目空洞,深邃如茫茫黑夜里飘渺的萤火。胖大海靠在床头,望着我。衣柜边的风铃摇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很像婷婷的说话声,不禁让我侧耳。
“刘叶,你们注定是熟悉的陌生人的。你们是两个世界的,她是秋天,而你是夏天。就像范范唱的歌曲一样。”胖大海好像能够给别人看相算命一样,我歪着身体斜着眼。
“怎么说?”这个时候我才出声。
“她从小没怎么受苦,到现在都是,她所要的是一份工作,一个可以给钱给她偶尔花花的全职老公,一枚别在书页当中的无忧无虑的生活,想翻的时候就翻,不想翻的时候灰尘落到厚到几十年都可以。她要的是收获。你不一样,你从小就生活在困境里,缺少部分,心里的那份落寞与孤独谁也解决不掉,你始终在奔跑,不肯让自己停下来歇息会儿,有点阿甘的味道,但是你是迷茫的,或许这是我们现在所有80后所处的状态。你要的是不平凡,要的是精神支柱。恰好她给了你错觉,你就一味执着,不闻不问不管不顾。”胖大海顿时形象在我眼里高大,这种高大不是女生眼里的那种,而是确确实实的那种伟岸。
这让我想起好多年前在奶奶家发生的可怕故事,连着阴阳两界的神人,通体。不敢信,不得不信。当你亲眼见识了某些你认为不可能的事情,或许从此后你就会把什么都看的很奇妙,如同缘分。
我顿时傻了眼。仿佛我在胖大海那是透明的,没有什么可隐藏。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大海。可是我拿起了却怎么也放不下。我喜欢她就像是吃了带糖精的砒霜。”
“死心吧,放她自由,还你本真。”胖大海说的轻巧,却没曾想到有些事不是说放就放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故事。“趁现在你还没有陷得太深,轻痛时转身。免得日后两个人都痛苦不堪,何必呢。”
“我这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当初的送花,当初为了思念挤火车,为了看一眼她的笑听一声她的话打电话漫游几个小时,在她门前放烟花等等,等等。我都是自愿的,我就是这么认定的她婷婷将会是我的幸福终点。”我说的激昂万分。
婷婷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班回来了,安静的依着墙角头靠着,心里是喜又是悲,更多的是痛苦。眼里的泪花飘零,仿佛过季的花朵。婷婷不知道刘叶喜欢她什么,她也问过他,可是他给她的答案就是,因为喜欢,因为她的灿烂。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就像生活,生下来,活下去。
婷婷知道离金钱近了距爱情就远了。她也不想,可是现实毕竟就是现实,若是依靠她一个人或者两个人奋斗,一辈子的光阴如污水,浑浑噩噩,还不见得能奋出个什么模样。刘叶还是一个穷山沟里的孩子,等他奋斗出个人模人样的时候,她的大好韶华就如同奔流的溪水,来不及说离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