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伸懒腰,从包里掏了个面包就啃。
梁树逸咳了一声,“我这命苦的司机,得不到你一句感谢的话,居然让我饿着肚子。”
她笑了笑,拆开一块蛋糕就向他嘴里塞,“吃死你。”
“别忘记了你还在车上。”
她不以为然,一边吃东西,还在问他话,“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文安了,你那破公司就这么忙?”
“你以为我想啊,不是因为你男朋友,我能这么早走吗?我过去帮他处理一些事,他还得在西江呆上段时间。”
她吃东西的动作一停,歪着头问他:“对了,他家里到底什么事要耽误这么久啊?”
“你不知道?”
她不答腔,闷闷的咬着手里的面包。
“唉,你别乱想了,他爷爷去世了。”
“什么?”她差点被嘴里的面包噎住,“什么时候的事?”
“前两天吧。”
她终于停止了吃东西,有些挫败的把身子拢了拢,不再说话了。
兰芷安静的闭着眼睛,她忽然觉得特别委屈,换成是其他女孩子会怎么样呢?立刻打个电话去质问他,这么大的事居然对女朋友只字不提,她的心像有针尖一样的刺痛,怎样都排解不开。
看着她的沉默,梁树逸却不敢安慰一声,他有点后悔把这件事告诉了她,显然沈益南是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的。
原因呢?他好像是懂的,他出不了声,肚子开始抗议也只得作罢,谁让他一时嘴快,让她不痛快了呢。
晚上九点来钟,他将车停在了兰芷的出租房楼下,兰芷匆匆说了声“谢谢”拎起包,逃也似的冲进了小楼。
兰芷是敏感的,从小就是,但她总能镇定的掩饰这样的敏感,当她将自己整个人抛在沙发里的时候,她觉得受伤的情绪再也掩饰不了。
她带着几分发泄的情绪将沙发上的靠垫一一扔了出去,咬着唇呜咽的哭出了声。
客厅很安静,只有墙上那面挂钟“嘀嘀哒哒”的响着,这样的安静让她觉得更加崩溃,到了家这么久了,他居然也没有电话打过来。
她抓起手机,就找到了他的号码,咬了牙就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沈益南接起来了,“兰芷,到了?”
听到他的声音,兰芷却冷静了下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吐出的话居然是这么善解人意,“我到了,怕你惦记,所以报备一下。”
他“哦”了一声,似乎在笑,“梁树逸已经告诉我了。”
她立刻想到的是,梁树逸不会告诉他自己不痛快了吧,犹豫了一下居然撒了娇,“沈益南,我想你了。”
沈益南心一软,语气也少有的温柔起来,“乖,我尽量早点回来。”
一周后,沈益南果然提早回来了。
兰芷是在梦里被一阵阴冷的气息冻醒的,睁眼的时候,发现被沈益南抱在怀里,大概是他刚从外面进来,只来得及脱掉了大衣,就钻进了被窝。
兰芷对他仅剩的一点怒气也消失了,她双手搓了搓他的脸,柔声问:“冷吗?”
沈益南笑米米地看了看她,在她嘴上亲了亲,“不冷,有老婆暖被窝多幸福啊。”
怀里的兰芷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笑得一脸满足,沈益南也觉得特别满足,之前的郁闷都一扫而尽,她细长的眼睫毛就这么扫在他的脸上,痒痒的,感情很奇妙。
她将他抱紧一些,低低的呢喃,“沈益南,好想你。”
他轻轻吻着她的睫毛,时间就这么静静地流过去了,一点一点的流逝,一点一点的,慢慢头发白了,牙也松了,以至于死了,时间流逝这样流逝过去也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