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姑娘在‘赛牛节’胜出,本来还以为是个瘦弱小子,我就很吃惊了,你也知道这里的小伙子们个个身强力壮,居然都没能赢过一个外地人,我最看重有才能的年轻后生,也非常希望跟你好好谈谈。后来才发现你举止更像个姑娘,如果直接发问担心姑娘有所顾忌,所以才将姑娘请来。”
听了这席话,青青知道藏也藏不住了,“堡主真是客气,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就是了。”
凌傲君忽然面色一凛道:“姑娘可曾见过小女婉儿,”话一出口,青青不禁浑身一震,凌傲君更是一副心酸痛苦的表情,“哎,小女失踪三年有余,平时虽有些顽劣,但也不会如此不懂事,这三年多,我派人找遍了大江南北,她的母亲更是天天以泪洗面,怕只怕女儿早已遇害,我和她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说着,凌傲君居然落下眼泪,“凌某从未得罪过什么人,却不知什么人如此狠心。”轻轻地叹息过后,凌傲君转向青青,“实不相瞒,凌某总感觉姑娘和小女会有些渊源,如果姑娘能告知一二,在下定感激不尽。”
这一席话让青青心口一酸,毕竟“血浓于水”,父亲的悲痛让她忘记自己的处境,不禁哭出声来,凌傲君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正要开口再问,忽然青青说道:“小女子自幼父母双亡,孤苦伶仃,没想到堡主中年丧女,如此悲惨,哎,呜呜。”话一出口,凌傲君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难道自己真的猜错了?
正思量间,青青腰间那把软剑引起凌傲君的注意,这似乎是魔教失传多年的素心剑,能在她的手里,这丫头肯定大有来头,倘若得罪魔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现下魔教总坛设在大漠澜霞山上,少有人知道他们的行踪,其现任教主段镜渊武功出神入化,少在江湖上行走,却没人敢惹,因传二十年前山下伏虎寨试图剿灭魔教从而向朝廷邀功,却不料一夜之间山寨一百零七口口全都被杀,令江湖人发指,因此再无人敢惹魔教以免自找麻烦。
凌傲君深叹了口气,“可能是在下思女心切,误会了姑娘,不过姑娘能有这般伸手,却也是人中龙凤。姑娘身世如此悲惨,与我等倒是同病相怜,如果姑娘不嫌弃,在下想认姑娘为干女儿,不知意下如何?”
青青略一怔,虽然自己有心相认,但现在似乎还不是时候,免得牵扯不必要的人,随即拱手道,“堡主抬爱,小女子承受不起,小女子知道堡主思念女儿,但小女子贱命一条,实在不敢高攀,相信凌小姐在天有灵,也会了解堡主无边父爱。”
话已至此,凌傲君也不好强人所难,罢了,真的认作干女儿也未必就是好事。“呵呵,既然姑娘另有打算,我也不会强求,只是在下有一疑问,姑娘为何对内人的容貌感兴趣呢?”
“哦,恕小女冒犯,虽同为女人,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小女也只是想一睹夫人天颜,绝无亵渎之意。”
“哈哈。倘若是别人,我定会一掌杀了她,不过你却不同,实不相瞒,看到你我总会想起婉儿,我的婉儿都没有见过她亲娘的容貌,如今女儿只怕凶多吉少,做爹的除了愧疚再无其他,”凌傲君轻叹一声,“如今我满足你的愿望,希望婉儿在天之灵能够安息,倘若让我知道是谁加害她,绝不留情!”这番话倒是真挚,青青不禁心生感慨。
凌傲君似乎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悲痛,片刻,他轻声对旁侧的仆人道,“去请夫人来。”仆人应声而去。青青却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但是她却真的想见苏芷一面,毕竟那是亲娘。
不一会儿,一袭飘飘白衫出现在大殿,熊熊火光照得她愈发如仙子一般,凌傲君正待说话,她伸手轻挡,言到:“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这位姑娘虽不认识婉儿,但不知为什么,看到你我却觉得很亲近,姑娘不要见笑,既然你想见我容颜,我就满足你,就当满足我的婉儿吧。”话音凄凉,还落下两行清泪。
其实青青内心此刻也是奔涌翻腾,眼泪早已涌了出来,“堡主夫妇爱女真情令小女子感动,从今后小女子便四处打听凌小姐下落,希望能帮到二位,也算报答堡主夫妇的礼遇之恩。”
“那多谢姑娘了。”苏芷走到青青面前,缓缓揭去了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