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是虚掩的,蓝鑫在接收到“过来!”两个字后,就一路疾奔着赶了过来,能如此精准无误的执行指令,自然是被某人多年千锤百炼的结果。
轻敲门后,走了进去,偌大的洋溢着奢贵气息的办公室里,并没有看到聂云飞的身影,正纳闷间,里间的休息室里传出一声“咣当!”的脆响声。
事发突然,蓝鑫心头一紧,迅速抬脚一个跨步跑,冲了进去,可当看清里面发生的一幕后,硬生生的止步并默不作声的收了已上膛的迷你枪。
然而,即便扶着门框的手背骨节泛白,指尖似要掐出血来,也极力隐忍着上前的冲动,丝毫未动。
心却是撕裂般的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面前半蹲的男人,蹂躏着已摔到地上的保温壶,借以撒气泄愤,地上铺洒的深红色的汤汁还冒着热气。
倏然就明白了什么,盯视的目光稍一愣怔,一抹无奈的心疼涌现心口,像是在伤口上撒了把盐,痛的无以复加,可她依然一动未动。
她不能主动帮他,因为她尤清晰的记得一次和美国黑手党交手,本来已拿到了所需的军火,双方将要各自撤退时,就因为对方一个不经意间,嘲讽的说出“残废”二字后,聂云飞掉转身举枪就扫射了过去,甚至没留下一个活口。
如此不管不顾的坏了交易的规矩,代价是惨重的,真金白银搭上数条性命不说,也和黑手党接下了梁子,可道上自此后“残废”两个字成了忌口不说,提起聂云飞都心怯三分。
许久,蹲地的男人才站立起来,然而已经惨不忍睹的保温壶还是难逃厄运。
聂云飞愤怒的踢出一脚后,一声巨响,坑洼的不锈钢壶彻底扭曲报废,而站立在门口的蓝鑫长舒了口气后,方才大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