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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爱你不等于你爱我

“孩子,路是自己走的。不知你是否记得自己最初的梦想和执著。回去吧。你不属于这里。同样这里古老的传说,你也没有资格得到。人们都变了。参加这次的祭奠,完全是他们一种悔意作祟吧。”高妈妈望着远处的青色石板,轻轻的说道。生怕打扰沉睡的亡灵。

苏仪回到旅馆的时候,傅琅还是在熟睡着,他蜷缩着身体,将自己裹成一个蚕蛹,抵挡着来自冰城的寒冷。苏仪坐在床边,呆滞着眼神,看着傅琅的脸庞。当傅琅嘴角出现一抹笑意后,苏仪复杂的心情立马变得单纯起来,她想要什么她最初的梦想是什么,仿佛在这个笑容过后瞬间清晰起来。

“傅琅,起床啦!”苏仪俯下身,言语中沉淀了对傅琅的爱和多年来的辛酸。

“恩……我再睡会……”傅琅嘴角微微动了一下,随即将被子拉了拉,又呼呼大睡。

苏仪不再打扰傅琅的睡意,她依旧坐在床边,看着傅琅熟睡的脸庞。此时此刻,苏仪在脑袋里早已将高妈妈的话回忆千遍万遍。然后她笑了,盯着傅琅的眼神,也变得热烈起来。

傅琅整整睡了一天,起床的时候又是黑暗降临的时刻。苏仪不知在哪寻来的樱花晚宴,让傅琅变得像一只饿狼。苏仪呆在旁边看着傅琅狼吞虎咽的摸样,皱着眉头,“傅琅,慢点吃好不好?不够了我去给你做。”

“这是你做的啊,真好吃!明早我想吃樱花早餐。你也给我做吧。”傅琅满口塞满了食物,蠕动着嘴角,说话间时不时的用手捂着嘴,生怕食物掉出来。

“樱花早餐?”苏仪一脸的茫然。

“樱花早餐?”傅琅同样停了下来,“樱花早餐是什么早餐啊?好吃吗?你会做?”

“我会啊,只要你想吃,我就给你做。”苏仪看着傅琅犯傻的表情,坚定了眼神,像说出一句承诺的语气。她的心里,却不知不觉的辛酸起来。

“恩。你做多少我吃多少。”傅琅停止动作,抬起头,看着苏仪的眼,同样的严肃。

下一秒,苏仪将整个身体的重量朝着傅琅沉下去,她的眼神坚定,像临死前的女神,坚定着自己的信念和梦想。苏仪不再想杜云,她已经决定将自己交给眼前这个人。她将自己的未来,悄悄放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

傅琅很熟练的接住下坠的苏仪,他将苏仪轻轻的抱着怀中,将自己最真实的心脏贴在苏仪的耳朵旁。“扑通”,“扑通”。傅琅将下巴支在苏仪的脑袋上,望着窗外无尽的黑暗,他看见有一道柔软的光束,朝着自己笑着,那种笑,包含太多的泪和爱。光束在黑暗中亮丽无比,像一把火,随时点燃燎原之势。只是那道光束忽然消失了。随着雪风消失在天际。

傅琅轻轻扶起怀里的苏仪,可是她已经睡着了,苏仪双手环抱着傅琅,脑袋紧紧贴在傅琅的心口,那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就像是催眠曲,让苏仪沉沉的睡去。傅琅无奈的笑着,他拉过苏仪的双手,抱着苏仪,将她放下床上,盖好被子,自己又走到窗户前,望着无边无际耳朵黑暗,他的眼神像探索的光芒,在黑暗中油走,寻找着某些东西。

苏仪悄悄转过头看着傅琅,她知道傅琅的回忆快要恢复了。她心中是多么希望傅琅忘记高逸雪,毫无牵挂的爱自己。可她相信傅琅如同冰城的雕塑一般的坚定。她再也不敢有所掩饰,“傅琅,我爱你。”

傅琅听见苏仪的喃喃,眼神就像条件反射一般,从黑暗中收回。他转过身走到床前,但是却发现苏仪的睡姿像一个小孩子,嘴角挂着一丝的微笑。傅琅回之一笑,用他诺大的右手在苏仪脸庞轻轻抚摸着,然后低下头,在苏仪嘴角处留下自己的吻。

这算是回答吗?

第二天,冰城的雪风无比强烈,傅琅拉住苏仪的手大声喊道:“别怕,走吧。”苏仪很乖巧的跟在傅琅身后,她一只手拦过傅琅的腰,将头躲在傅琅背后,躲避雪风的侵袭。傅琅直着身子走在苏仪前面,雪风像狼爪一般,毫不留情的打在傅琅脸上。就像是地狱对恶魔的惩罚,绝情,狠。

傅琅拉着苏仪很熟悉的来到小吃街,苏仪看到小吃就像馋嘴的猫,忽视雪风的凛冽,用一只手指着前面的梅花冰糕,口中不住的喊着“我要吃这个我要吃那个”,傅琅将苏仪拉回背后,缓缓向小吃店走去。

“砰”

“砰”

“砰”

让人诧异的是所有的小吃店竟然全部关闭了,食客也匆匆离去,他们仿佛看不到傅琅和苏仪一般,与两人擦肩。傅琅伸出手拉出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刚要问为什么,那男人却轻轻甩开傅琅的拉扯,将眼神从傅琅身上转向冰花梦原,虔诚无比。随后男人又随人流消失在街道。傅琅一脸茫然的看着苏仪,同样苏仪也是更加茫然的看着傅琅。

“傅琅,不吃了,回去吧。好冷。”苏仪低下头,好像所有的事都是因她而起。

“恩,走吧。”傅琅的脑中还回味着刚才的一幕,到底是为什么?

回到旅馆,服务人员还是很热情的对待傅琅苏仪两人,傅琅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你说今天啊顾客!这几天是冰城祭奠一位女孩的逝去的日子,这段时期人们不会接待任何的外来人员,听他们说是外来人员和他们的梦想是相反的。我也搞不懂他们的信仰了。我们整个旅馆的人是艳阳城来的,所以不信他们的说法。”一个服务员说道。

“对啊,听说埋葬人的那个地方是很冷的。存在于冰花梦原以北,被称为北城以北。那个地方总有一位守护者,每一位守护者都是通灵的。他们将会把逝者的灵魂送到天的尽头。这个说法啊,我从来都不信。因为信仰不同吧。冰城的人信。”

傅琅不再说话,他拉着苏仪的手,朝客房走去。

傅琅依旧呆呆的站在窗户前看着窗外的世界,回想起刚来到冰城的时候,自己那出可笑的闹剧,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样。傅琅无奈的笑着。那个影子终究不是苏仪。就算自己的心像寒冰一样的坚定,那个人影也无法抹去。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他如此的活在世上。他转过身,对着同样呆呆坐在床上的苏仪说:“我要去冰花梦原。你先睡一会吧。”

苏仪知道傅琅的记忆已经恢复大半了。比如傅琅可以在冰城游来游去却不迷路,比如傅琅在听到冰花梦原四个字时眼神的迷茫。她很失望,为什么自己的真心总是没有回报。为什么自己的决定总是会被人遗忘在最阴暗的角落。她躲过傅琅的眼神,闪动着泪光,嘴角却扬起一抹笑意,“恩,去吧。等你来了,我告诉你一件事。”

冰花梦原的雪风依旧彻骨的寒冷,傅琅站在冰花梦原中央,向四处张望着,他感觉那人影离他越来越近,但他不知道存在于何方。天际有雪风咆哮的巨响,傅琅的脑袋像失去自主意识般,指挥身体向那里前进。

当他僵硬着身体到达时,巨大冰石上站着一位白发及腰的老妇人,老妇人像一座雕塑,庄严肃穆。她高仰着头,眼神直达天空。傅琅顺着老妇人遥望的方向望去,脑袋中却开始回旋一句话,

“雪风和星星接壤的天之尽头,在那里雪风和星星会共同守护你的梦想。”

不断回旋不断回旋着。像永远不会停止的机器。傅琅开始抱着头在雪地上翻滚,他的头开始膨胀,只觉脑袋砰的一声炸开,所有的回忆所有的温暖所有的爱恨情仇都随着爆炸,傅琅僵直在雪地上,一动不动。

浑浑噩噩的,又是一场梦。梦里傅琅飘在天与地的交际处,他小心翼翼的扭动着身躯,眼神向下望去,是亿丈之深渊,掉下去便永世不得翻身,收回视线向上望去,天空上空撒布着朵朵黑色的云彩,偶尔闪烁出点点光亮。

天地交界处,一个亮丽的身影漂浮着,她穿着红粉相间的嫁衣,及腰的长发随风起舞,宛若天堂的使者,更似即将陨落的天仙。傅琅停了下来,他静静的看着那道人影,他知道了眼前这位天仙就是自己每次想起的那位女孩。他开始近似疯狂的朝着那道人影飘去,双手不停的前后摆动着,可是他却前进不了一步。望着那位天仙渐行渐远的背影,傅琅的眼中充满了悲伤,就像正在与此生最爱的人最别。

这个梦好短。短的让傅琅醒来时来不及回忆。望着眼前银发飞舞的老人,他红着双眼,口中喃喃:“为什么,一切是为什么。她到底是谁?”

老妇人回过头看着傅琅,不知是眼泪还是年纪的缘故,老妇人的眼睛早已模糊不清,她的嘴角开始裂开,每条痕迹就像被刀划过一般的深刻。老妇人蠕动着嘴唇,“回去吧。她不希望你这样。回去找个陪你一辈子的人吧。”

说完老妇人迈着沉重的步伐,踩着雪地,消失在白色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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