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沉醉在温柔乡中的傅庭谨登时就清醒过来,他坐直身子,悄悄走到门口,透过门缝看向外面。苏园园觉得好奇,便一瘸一拐地也跟了过去,与他一同偷看外面的情形。
外面刚进来一群衣着精致的年轻女子们,她们看起来家教都不错,言谈之间很有礼貌,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那名黄裳女子,与人交谈落落大方,看起来就是这次茶话会的主办者,听人称呼她为周二姑娘。
苏园园心中疑惑,再看向旁边正在认真偷看的傅庭谨,心思微动,忍不住促狭地笑道:“这位周二姑娘莫不就是我未来的师母大人?看来,某人来这里的动机不纯啊!”
傅庭谨看得差不多了,这才收回目光,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小丫头片子,你对你的未来师母还满意吗?”
苏园园不答反问:“这话不应该是我问您么?”
傅庭谨当真想了一下:“外表看上去还不错,起码将来生下来的孩子应该不会太丑。”
“啧啧,这还没成亲呢,就想到生孩子了,看来师傅对未来师母非常满意呐!”
“你这是在吃醋吗?”傅庭谨不顾她的挣扎,伸手将她拉到身边,将她的头发使劲揉搓一番,哈哈大笑,“你放心,就算你师父将来生了一堆孩子,最疼的还是你!”
苏园园拍掉他的咸猪手,摸着自己被蹂躏得乱糟糟的头发,没好气地甩了他一记青葱白眼:“重色轻徒,好没良心!”
为了安抚爱徒受伤的心,傅庭谨非常慷慨地大手一挥:“今天为师做东,想吃什么随便点,保证良心大大的!”
“可以打包吗?”
“随你。”
……
半个时辰后,花雪楼门口,苏园园双手提满了各色纸包,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对旁边送客的老板娘笑道:“谢谢,以后我们还会再来的。”
听到这话,本就笑眯眯的老板娘,更是笑得连眼睛都看不见了,殷勤地叫来马车,亲自送苏园园和傅庭谨上车。
坐在马车里,苏园园靠在车壁上,拍了拍鼓起来的肚皮,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傅庭谨坐在旁边,他下意识摸了摸腰包,心里肉疼:“死丫头,尽挑贵的点,把为师那点私房钱都快吃光了,好没良心!”
苏园园揉着酸痛的脚踝,心安理得:“没办法,我就你这么一个师傅,趁着你还是自由之身,能坑多少算多少,也不枉咱们师徒一场,您说是与不是?!”
见她脸色有些发白,傅庭谨的神色顿了顿:“你的脚伤又发作了?”
“可能是这两天走得比较多,加上药也停了,可能是脚有点不适应吧,过两天应该就好了。”
傅庭谨没有说话了,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以示安抚。等到他们回到百灵寺,傅庭谨送她回到房里,临走时忽然没头没脑地对她说道:“抱歉,这次是为师没用,没能护好你。”
苏园园愣住,等她回过神来时,傅庭谨已经走了。
她对着已经走远了的背影轻轻说道:“谢谢。”
从花雪楼里打包回来的点心大部分都送给了老太君,老太君非常高兴,越发觉得这个曾孙女贴心。剩下来的小部分被红袖和另外三个小丫鬟给瓜分了,本来还想给无凡小和尚送一些,可惜这些点心大多用了猪油,他不食油荤,只得作罢。
在百灵寺里呆了七八天,等到天气稍微凉爽了些,苏园园便带着老太君回到安国公府。
算算日子,苏园园和皇帝约定的一个月期限就快到了,她不知道该如何答复,感到很苦恼。
就在这个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大清早的,翰林院新晋的编修宋仑带着几大箱子聘礼来安国公府求亲了,他想求亲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梧竹幽居里的红袖。
这个喜事如同长了翅膀一样,瞬间就飞遍了全府上下,人尽皆知。
当红袖得知此事的时候,苏园园就已经将卖身契放在了她的面前,笑着对她说道:“恭喜你,以后你就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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