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来初时有些拘谨,说了这许多话,又见皇上甚是温和,倒也随意了些,虽话不多,亦是应景的笑声不断。
姜福海一早就退了出去守着,如今却是进来禀道,“启禀皇上,容妃娘娘来了。”
皇上面色不变,看一眼慧容华和云来,道,“你叫她进来。”
没过一会儿子就见着了杏红撒金暗绣孔雀开屏的容妃袅袅婷婷的进到殿里来,显然是没想到慧容华和云来会在,怔了一下,方笑道,“皇上这里可真热闹啊,慧容华和淑贵人臣妾平时见一面都难,早知如此臣妾便早早就过来了。”
皇上正要开口,慧容华行了礼笑道,“娘娘记错了呢,晨起去皇后宫中请安,娘娘才与臣妾和淑贵人见过的,只是大约美人太多,没有注意着臣妾呢,要依臣妾说也是,有庄妃姐姐在,娘娘自是注意不到臣妾的。”
慧容华一番话容妃不禁变了面色,皇上却颇有兴致的开了口,“怎么?容妃与庄妃很是投缘么?”
“自然的。”慧容华见容妃欲开口便抢先道,“容妃姐姐向来与庄妃姐姐走的极近,几乎是要同进同出了,当初可是羡煞臣妾了,庄妃姐姐性子向来是好的,又有谁不喜欢呢?”
皇上一副了然神色道,“庄妃性子素来和婉,难怪你们愿意与她相处了。”说着吩咐了姜福海,“去将庄妃接来,一日不与她说些话,总也缺了点什么。”
皇上话音落下容妃与慧容华皆是色变,不想皇上如今如此疼宠庄妃,竟是每日都要寻了来说说话。
庄妃的宫殿本就不远,来的倒也极快,一时养心殿里莺莺燕燕的,好不热闹。
从养心殿出来,已是日幕时分,云来与慧容华做别回了宫里,正打算沐浴了一番,姜福海却忽的进来道,“启禀小主,皇上说了,晚些时候要来看小主,还请小主准备着。”
自从被太后训斥降了位分后,云来已经失宠好些日子了,皇上如今突然要来,奉贤宫的人如何不喜,云来心里并不大乐意,面上倒也是一番喜色,让谨清拿了一锭金子打赏,待姜福海走了,才又淡了面色,见谨清要来服侍,便道,“姑姑近来也劳累了,去歇息一下,有玉韵和玉俏伺候着便够了。”
谨清察觉出云来话语里的冷淡,也不敢辩驳,只退了下去,待屋里没了旁人,云来才舒一口气,任玉韵和玉俏为自己擦洗着身子,微微阖目养神。
皇上不来云来也不敢睡,直等到三更时分,皇上才披了一身雪进来。
云来迎着皇上进到内堂坐下,又吩咐上茶又是让人再上些炭火,皇上见云来忙活,不禁拉了云来坐下,笑道,“朕来看你一次,倒是累的你不停张罗,看你这困极的模样,若是朕不来呢,你还要等到天亮不成?”
云来微微颔首,道,“皇上既说来就一定会来的。”
皇上哑然,伸手将云来的手握在掌心,缓缓道,“有些日子没见你了,你倒比从前更多了几分韵致,宫里也就你一直这样素雅打扮,今日你站在雪地里,鬓边戴一朵梅花,几乎要让朕看呆了去,也不知沈家是怎么养的你,可是沈家的女儿都似你这般?”
经了蔡倚兰容妃宋小仪这一系列的事,云来早非初入宫时的那种还含着一丝丝希望的心境,虽不似死灰那般夸张,但也着实是心灰意冷了,如今听着皇上这样深情的话,心里只想冷笑,面上却故作娇羞,轻声道,“皇上最爱拿嫔妾打趣,宫中女子又哪个不貌美呢?嫔妾也不过刚刚上的了台面罢了。”
“光貌美又有什么!”皇上道。“一副皮囊罢了,最让朕在意的是你这份心性,能对慧容华这般,足见你的心善了。”
云来只做脸红,并不答话,皇上见了不禁失笑,“与朕说话,你老低头做什么。”说着伸指挑起云来的下巴,云来垂目不敢看,只觉温热气息越来越近,下意识的一扭头,一个湿热的吻落在颊边。
皇上轻笑一声,却也不勉强,只含着耳垂轻轻舔舐,手也拉开轻薄的罗纱寝衣,手伸入小衣之中,握住一边柔软轻揉。
云来微微战栗,皇上在云来嘴角落下几个吻,便沿着修长的颈项一路向下,手指也附在那顶上,时而轻按时而揉搓,云来纵然心里不愿,却到底被皇上挑起火来,脸颊绯红,媚眼如丝,便连胸前大片腻白也透出粉色。
皇上自云来胸前抬起头,看云来红透了脸,恶作剧一般在峰顶上重重一捏,含笑道,“从不知爱妃这样娇羞呢!”
云来几乎连气都喘不匀,轻声道,“皇上最爱作弄嫔妾。”
云来声音本是恬淡,许是染了□,竟是凭白的多了些媚态来,皇上眸底一深,伸指划过腰际,落在腰上裤边,一边缓缓往下拉着,一边半含着笑道,“这便是做弄了么?”
云来害怕的身上起了细细小颗粒,皇上却是起了玩闹的心思,故意缓缓拉下,云来几乎要扯了锦被盖住自己的脸,皇上见她面皮薄,不再笑闹,俯首吻下,一把将云来的底裤扯了去,又脱去了自己的衣裳,微微抬身,便长驱而入,云来不适的轻哼一声,皇上心生怜惜,在云来嘴角落下一连串的吻,这才起伏起来。
第二日醒来,天已微微亮,经一夜欢爱浑身酸痛,却记着要去宁坤宫请安,扬声唤来了玉韵,“什么时辰了?”
玉韵一脸喜色,道,“回淑嫔娘娘话,皇上说了,怕娘娘辛苦,让娘娘今日不用去请安了。”
“淑嫔?”云来有些怔然,不过是侍寝了一晚,便是嫔了么?
玉韵只当云来不信,道,“皇上走前亲口说的,小主若是不信,待一会儿子宫人来宣了旨便是了。”
云来看她一眼,面色不变,亦让人看不出喜怒,只道,“你去准备了水,我沐浴过了便去给皇后请安。”
玉韵不解,“皇上许了娘娘不去的。”
云来冷笑,“我若不去,指不定又有人说我恃宠而骄,如今容妃已看我不过了,我可不愿再授了把柄给她,你快去吧!”
云来紧赶慢赶,到了宁坤还是险些就过了时辰,好在皇后还未来,倒也不算过。
只是即便如此,也忍不住有人拈酸吃醋,“淑嫔来的可真早,莫不是昨晚伺候皇上累着了?也难怪,久不伺候皇上,骤然如此可不是不习惯了么,素日听说妹妹爱睡的紧,今日可是都要起不来床了?”
容妃不过得宠没几日便被云来分了恩宠,自然话说的不好听,云来却不想与她争辩只道,“娘娘盛宠,臣妾自是比不得的。”
容妃看云来低眉顺眼,只觉无趣,有心再刺两句,可看云来一直一副不瘟不火的模样,自己也觉得甚没意思,轻哼一声转首不再言语。
众妃又等了小半个时辰,皇后才扶着谨行进到殿里,待免了众妃的力,才和气道,“总归是老了,昨晚睡得早也是起的迟,比不得你们风华正茂的,听说昨晚是淑嫔侍的寝,若是身子劳累就不要过来请安了,来回折腾再受了寒可怎么好?”
“哪里就这样精贵呢?”容妃笑道,“伺候皇上没有个好身子可怎么行?依臣妾瞧淑嫔也是要走走了,每日的都躺着哪里有几分力气呢?昨儿太后让臣妾抄了佛经送去,刚巧臣妾有些不舒服,就劳淑嫔一趟了,左不过一点的距离,倒也不费什么事。”
云来一向不得太后喜欢,如今去慈安宫可不是找气受么?众妃看着云来多少有点幸灾乐祸,皇后淡淡看容妃一眼,道,“太后让你送去的,怎可假手于人,知道的是你身子不适,不知道的只当你懒怠不敬太后呢。”
容妃脸色一变便要开口,皇后已然道,“本宫想送个百福字画与太后,如今就缺淑嫔慧容华还有齐妃的了,一会儿散了请安你们要留下。”
三人自然起身应是,容妃本就憋了一口气,如今脸色愈发难看。
云来新晋得宠,众人虽有些捻酸但有皇后在倒也没说什么,便连容妃也只是一直冷着面色不再为难,散了请安,容妃草草行了礼便当先离去,庄妃自然紧随其后,云来看一眼便收回目光,只等皇后说话。
皇后又与三人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便引着三人进到书房。
一张百福字画已写了大半,如今只剩几个空位,福字字体不一,明显不是一人手笔,皇后让人研磨,笑道,“前些日子太后感了风寒,总也不好,本宫便想了这个主意总归是姐妹们的一份心意,便连容妃都写了你们也且写一个吧。”
齐妃自然是第一个,运笔如钩,一气呵成,齐妃样貌娇俏,字体却似男儿一般大气,云来颇感意外,齐妃见状笑言,“家父酷爱书法,又烦女儿家娇作,是以我的字体更像男儿些。”
慧容华字如其人,温婉和顺,云来出自书香世家,虽不算顶好,但也下过一番苦工,自是也不差。
皇后见了很是欣喜,嘱人收起来裱了给太后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