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不过千面王爱的只是她的那张脸而已。只要意识到自己很强,千面王就不会再是那个被一个女人随意处置的男人了。他迟早会意识到他只是喜欢那张脸而已。”廖不屈点到即止。
骆可可莫名地有些恐惧。
“也就是说,那个蠢女人,离死不远了。”
“那你为何要做这样的事?对你有什么意思?”
“玩闹而已。你,不过也是玩具中的一个。”
一巴掌狠狠落在他脸上,骆可可用力太大,以至于自己手疼,廖不屈却完全没有避开,甚至连几乎所有男性在被殴打后会出现的暴跳如雷也没有出现。
“玩弄别人的人生很有趣吗?如果不是你,一切都不会发生。”
“别用你那套来说教我。”起身,他轻轻靠着亭子一脚,望着江面,“你本就不是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也别用你那套言辞来教训我。”
骆可可否认得很快。
“我晕倒时候,你为了让我保持清醒说的那些话,你或许忘了,我却永远记得。”
骆可可哑了。
剥下寒暄的外衣,刺骨的冷漠弥漫。
撕下温情脉脉的表皮,深藏在里面的或许只有仇恨。
廖不屈俯身靠在江亭的栏杆上,望着江面,道,“你是如何劝千面王的。”
“我没做什么。”骆可可很干脆地答道,“我只是让他知道,什么是‘我’。”
“‘我’吗?”廖不屈回身坐下,拿起一杯苦茶,开始沉思,片刻后,苦笑一声,嗤笑着放下茶杯。
终于到了重点。“你为何要伤害卓昀?你不是卓昔的朋友吗?”
廖不屈狠狠一掌拍在桌面,震得杯盏乱摇,“我是为了卓昔!”他胸口轻微起伏,看得出火气很大。许久,才压低声音,道,“那个男人想要得到你,你是卓昔的东西,难道我不应该为我的挚友做点什么?废了他的武功,让他几乎成个废人,他就没资格同卓昔抢。”
骆可可呆若木鸡。
廖不屈又道,“我想为卓昔做点什么,难道也是错?”
咽下一口唾沫,骆可可试探着问道,“其实……你最爱的是卓昔吧?”
廖不屈差点被一口气活活噎死。骆可可能甚至能感受到他眼中冒出的火焰,看来她猜错了……
“不过只是因为他是我诞生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廖不屈随口道。
骆可可有些没理解,“诞生”是什么意思?
她开始有些紧张了。
似乎意识到失言,廖不屈起身就欲走,“之前说的话都是骗你的。其实我是来送东西的。东西在船上的大竹箱里。”才走了几步,他扭过身,颇古怪地说道,“你们都很快乐,我很羡慕你们。因为从一开始,你们就是你们。我也想知道什么是‘我’。我做了很多事,就是想要证明‘我’。可最终还是没人需要我。既然如此,又何苦让我出现……”
这话是什么意思??
骆可可的心中蓦然冒出曾有一个想法,如若这个想法成立,许多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她觉得很害怕,声音战战兢兢的,“你……其实是林子予,对吧?不是廖不屈在装是你,而是你在装自己是廖不屈?……小林子,其实是你……吃了廖不屈?!早在遇见卓昔和我之前,早在遇见木依之前,你就是林子予!”
再次回身,白衣男子默然,轻轻一笑,微微点了点头,“笨姑娘,你终于聪明了一次。哎!我真不太喜欢聪明的女人。”
骆可可开始不知所措。
“最初遇见你的时候,我只是觉得你有点好玩。所以我装做廖不屈同你接触。你很有趣,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喜欢你。但在你看出我的真相时,我就讨厌你了。我讨厌聪明的女孩儿。那会让我觉得受挫。”
望着语结的骆可可,白衣男子轻笑着,他的微笑同他们最初遇见的那个夜晚一模一样。“你说,我说的哪句话是真的?告辞,笨姑娘。”
他走了。
骆可可追不上他。
后来,在他带来的大竹箱中发现了昏迷的聂诘。巷子里还有一个小小的檀木盒子,盒子里只有一张纸条和一颗珠子。
纸条上写着:早生贵子。
那颗珠子,就是落海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