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原先只知他与那人有过一夜,并不知那江湖传闻的是他,现今既是知了,怎会放过他?
秦二想起了那段云风,那时就知此人阴险,不是个东西,确实是他没看错。
那人一直没开口,可秦二晓得他望了自个儿一眼,那眼神冰冷锐利,可里头没有杀气。不像这凌霄………这凌霄眼里头尽是阴鸷杀机。
秦二没敢动手,可眼珠子就敢转悠了,如今能救他的只有那人。
那人似乎也察觉了秦二的目光,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才沉声道:“饶他性命。”
闻言,凌霄眼中寒意更胜,手中的剑刃倏然一划,就要断秦二的脖颈。
秦二瞪着眼珠子,面上惊惧着,手脚发颤。
喉咙里发出些闷哼声,似在求饶,可脖颈上的剑已划了下来,正染着他的血肉。
“污物!”
这冷语再落,秦二晓得自个儿逃不过去了,索性就闭上了眼皮子。
只是黑暗落下时,一道冷风疾扫过他的面门,这脸边有湿热滴落,打开眼皮子一看,一抹红正落了他眼中。
“师兄!”
那凌霄似乎隐忍许久,此时那喊声已是狂烈,秦二不敢望他,倒是一手拽了血红的衣袂。
“杀他无意。”冷淡低沉的话语落了秦二耳边,秦二手上拽了一抹血红,这就使劲拽着了,怎的也不松开。
这鼻息间有些冰冷的香,也有淡淡血腥,秦二晓得自个儿脖上划破了皮肉,自然有伤。只是这血红的衣袂,这袖口怎有血?
天色越发晚了,太阳红艳艳的,像是快落山了。
这时,远处有喊声传来,似乎叫着大少爷。
凌霄阴沉着面,冷冷望了一眼那两人,挥袖收剑,转身离去。
秦二这才摸索着手里拽着的血红,一摸就摸到了修长宽厚的手掌,那手掌正渗着血水。
秦二张嘴欲言,好一会儿又闭上了嘴。
那人目光落了他脖颈上,不知何处得了药来,细细捏碎了敷在他伤处,接着撕下了一块衣布为他包扎着。
他倒是想再瞧瞧那人手上的伤,怎知那人见凌霄走远了,起身而去,没与他说过一句话。
秦二沿着来路回去,见陆童早已候着他了,一见他就将他拉上了马车。
再见他衣上沾着血迹,又看他脖上重新缠了布,只道:“你当真与他去了?若不是夫人不见他二人,派了护卫去寻,你今日可有命回来?”
秦二见陆童眼中清冷一片,倒不知该如何面对。
陆童伸手摸了他脖颈,又道:“那人伤你?”
秦二抬起头,望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陆童见此,也没再问了,他晓知了是谁。
夕阳西下的时候,马车又滚动了。
陆童说夫人派出去的人回来了,这前方几十里外有村子,夫人心疼二少爷,要在村里过夜。
夜色深深的时候,外头点了火把照明。
马车还走着,也不知现在什么时辰了。
秦二在马车里靠着,手就一直摸着脖颈,摸着那滑腻冰凉的布。而后低下头来看了看自个儿的衣裳,上头沾了点血迹,他知是那个人的。
那人武艺高强,从未被人所伤,今日却被那凌霄伤了。
那人这是………为了救他?
秦二原本不敢再想什么了,真是认清了自个儿,也看清了那人的冷心绝情。
再说了他原本没对个男的有什么心思,只有那人………就那一个。
纵使外头的少年,他那时只当女人糊弄,现今并非真想与他牵扯。
不知什么时候马车停了,陆童撩开帘子让他下车,随后领着他上前去。
秦二望了望四周,还是山野,只是前头似乎有人烟了,这是个村子。
“你在此等候,莫到别处去。”陆童将他领到夫人的车旁,而后与几名护卫往前去了。
秦二晓得是去寻一处干净的农家,好让主子歇息。
半刻钟后,陆童与护卫回来了,说是已寻好了农家。
陆童寻好的农家正是村长家,所以这屋子有好几间,院子也宽敞。他们给了些银子,便占了人家两间屋子,这两间屋子自然是让主子歇息的。
其余随身伺候的,要么睡屋里的地上,要么就睡柴房或是牛圈里。
至于那些个护卫都在外头守夜,这一夜怕是也不能睡。
作者有话要说:攻来了吧..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