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说许他一事,他若应承了,那这事就算真的了了?
秦二抬了面,望着眼前的人,江湖中人称他为丹华公子。说他容如丹青,那眉目却真是如墨如画,那色也如冰雪一般,那鼻那唇也不知怎的描绘的,这容色怎不是一副丹青?
江湖中人又说他韵如朝华,那风骨之美,好比朝华明月。秦二只觉这人的神态韵色比那朝华什么月也好看多了,那些东西他秦二摸不着,可这人就在他眼前。
这人他秦二摸得着,一伸手就摸着了。
手里头的衣布质料轻软滑腻,衣布下的皮骨也不知滑不滑,就是太过坚实,比他秦二的腕子坚实多了,不像他秦二的手腕一折就折断了。
自从那回秦二闻不得那香,今日倒是不觉心头作呕,那香颇为诱人,就像这副描绘美好的丹青一样。
秦二握住手掌里的腕骨,心头跳动剧烈,呼吸有一瞬间停止。
他凝望这人,颤颤地开了口,“那一事………那一事………”
说了两句,秦二滚烫了面,耳郭子也烫得厉害,深深吸了口气,那香就入了口鼻。秦二的胆子也大了一些,“那一事………你虽不是女人………我………我………不知………你………”
“你要如何?”巫重华冷着声,也冷着面,眉宇间更是冷寒一片。
秦二听他话语,顿时呆了面,断断续续地道:“你功夫好………能否传授一两招………这………这便行了。”
秦二硬生生地将脑子里的污秽东西甩了出去,硬是随口乱说了一句。
待他晓得自个儿紧握了巫重华的手腕,连忙放开,心底有一丝后怕。他知巫重华的手段有多狠绝,又有多无情,他不就尝过?
巫重华见他松了手,冷声道:“你非师门弟子,不可习师门武学。”
就是说他那师门的武学不能外传?是这个意思?不能习武,也不敢言那肮脏所想,只能换个什么别的?
他秦二其实也好钱财,只是要了钱财,就一了百了,往后就真没了什么交际。正是如此,他才没将钱财放在脑子里,要不然方才脱口而出的便是银子了。
“那便没有法子了?”秦二想习武,将身手练好些,这遇着什么事儿也能跑得快些。那什么大侠梦也就做做,哪里能成真?他是个什么料子他自个儿最明白。
巫重华动容了眉宇,嗓音低沉,淡淡道:“自创武学可传你。”
“那………这………这便好了。”秦二这时开始笑面了,可他一笑,一咧嘴,就见那人微微蹙眉。
秦二见那人不待见他这样笑,他索性也不笑了,再道:“哪时………哪时才传我功夫?”
“此时不便。”巫重华扫了一眼那张黝黑的面,话语凉淡,如这初秋的夜风。
秦二也不知自个儿又错了哪里,他已不笑了,怎这人还是冷面待他?他平日里阿谀献媚惯了,时时嬉皮笑脸,练出了那张只知讨好求饶的笑面,有些人是厌他,有些人也受他这笑面。
这人是不喜欢他这般笑了,可他一时也脱不了那虚假奉承的习气,也不能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