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朦胧的暗夜酒吧，气氛迷离而暧昧，明显的反问语气却带着惊叹调。池煜不为所动，端坐在明暗交错的阴影里，脸上是一贯倨傲冷漠的神情。

“我很好奇，究竟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

两指轻捏旋转，摇晃着高脚酒杯，阮卉萱笑容妩媚，杯中淡红色的液体在她的手中光影变幻。

池煜只当她是透明的，自己的耳朵是隔音的。他脊背直挺地端坐，面前的啤酒放了许久，半毫都没有动过。

酒吧二楼的凉台一角，以摆满空酒瓶的橱架隔断了其他空间，是唯一一个类似包间的区域，不会受到任何的打扰。此时此刻，这里静幽冷清，光线昏暗，与楼下充足的人气形成鲜明的对比。穿梭自如的人流，觥筹相碰的声音，目不暇接的花式调酒，舞池笑语，醉意阑珊，都影响不到这里的氛围。

“你说啊，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拒绝了我，又莫名其妙地答应了沈初尘？”

这样的话今晚已经问得不止一次，却也一次都没有得到回答。俊美的面孔掩映在晦明晦暗的空间，池煜依旧是沉默，眼光凝在酒吧一楼舞池的中央。

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阮卉萱拿起酒瓶重新倒了满满一杯，把酒瓶重重地放回桌面。

“池煜，”她的表情忽而失落哀伤，嗫嚅说，“我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你可以为我变一次心？”

“你醉了。”池煜拿过桌上刚刚盛满烈酒的酒杯，声音疏疏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