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不会回来了,他不会再回来了。她挂了电话,再也听不下去。沈初尘。沈初尘。当听筒里只剩下刺耳的忙音,她终于叫出他的名字,声嘶力竭,他却再也听不到。就像心被人生生剜掉了一块,她的疼痛和眼泪不可抑制。这是他们最后一次通话。从此以后,天各一方,音信全无,她把沈初尘挂在自己的心尖上,成为不可触碰的痛。
餐厅侍应生送来了餐点,一一放到他们的面前,核对一遍菜单,说完“用餐愉快”,便退了下去。
“在国外,西餐吃腻了吧。”瞥见沈初尘餐盘里的盖浇饭,纪夏不由地说笑,“在西餐厅里吃中餐,可不是明智的选择,可能会被赶出去。”
沈初尘怔了怔,才笑着回应,“回到国内才发觉,还是中餐比较适合我的口味。”
空气中开始弥漫的愉快气息,驱散此前点滴的尴尬。
“那你直接带我去中餐馆啊。”拿起银质刀叉,切着手中的松软适宜的牛排,纪夏不解的语气带着幽默感,唇角也漾起笑意。她原本就是这样的性格,只不过忘了而已。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很喜欢吃牛排。” 沈初尘的回答几乎是不假思索。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很喜欢。有些东西总是很难让人遗忘,比如彼此相熟的习惯。纪夏骤然愣住,自顾自地切起餐盘里的牛排,眼睛刺痛,不敢再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