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

阮卉萱踩着高跟鞋，若无其事地跟着他走进去，见到室内一片狼藉，她的脸色立刻变得不悦，“你昨晚一直待在酒店，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说话的时候，她还用好不鄙夷的眼神瞥了跟在身后的殷雪一眼。

殷雪的眼神有些躲闪，尴尬地撇了撇嘴。给池煜当助理，就得学会坑蒙拐骗。虽然这极不地道，每次被揭穿也不无窘迫，但是面对阮卉萱死缠烂打的招数，给谁谁受得了。

开门见山的问话，池煜没有理会，径直走进了浴室。不久，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阮卉萱心中怒火难平，却碍于他的缄默，暂时安静了下来。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她坐到沙发上。

房间里光线很暗，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酒味。面对这一切，殷雪目瞪口呆。做助理的两年里，池煜从来没有以类似今天这幅模样出现。平时滴酒不沾的他，昨晚好像喝了很多。茶几上、地上到处散落着空啤酒罐，很多都被捏成扭曲的形状，在沙发周围的地板上四处滚落，隐约可见洒落的细细泡沫。

“这些事让保洁做不就行了吗？何必你亲自动手”，阮卉萱话里不无嘲讽 ，“你是池煜的助理，又不是勤杂工。”

明星助理可不就是勤杂工。殷雪有些失神，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明亮的光线充满了整个房间。阳光照射下，空气里可以看得见油走的细细灰尘。

“你干什么？晃眼！”突如其来的强光，让此前置身昏暗的眼睛一时无法适应，阮卉萱气急败坏，扯着嗓子地冲殷雪喊。

殷雪转脸，一时语塞。是池煜冷漠的问话，把她从阮卉萱咄咄逼人的气焰里解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