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想出去么?”十五闷闷地喝着酒,深邃的脸上幽幽的,似乎很不满。
“你又不肯跟女人同房,为了活命,我只能抓着这个合约不放了。”话从清心嘴里出来是那样的自然,十五却微微有些脸红,即使已经习惯了她的出格,他依然有些不自然,这些话她怎么就字一个男人面前随口而出了,一点也不忌讳。
“你是讨厌女人么,还是那方面不行?”
噗,一口酒从嘴里喷了出来,十五瞪了她一眼,她讲话能不能不要那么惊世骇俗。
“我很正常。”急急地澄清着,他不想让她误会。
清心笑出声来,放下酒杯,拿起一块豆沙糕,放进嘴里,细细咀嚼起来。
她其实也搞不明白,这个血气方刚的十五,愿意跟她在大晚上的喝酒,却不愿去碰女人。如果不是他有问题,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让这个古人不愿意。要知道,这里不是现代,没有什么礼法的束缚。即使他讨厌被人作为传宗接代的工具,也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
十五看着她笑,却变得严肃起来:“想做我的女人,必须得到我的认可,那些花红柳绿,怎么入得了我的眼。”
十五的要求太高了,清心摇了摇头:“你说过你不相信感情,这样,你是不是准备独身一辈子?”
十五举着酒杯,似乎在想什么,半饷,才道:“清心,你觉得你很了解我吗?”
清心站了起来,绕着石桌走了一圈:“你整天说着好玩好玩,其实只是在掩饰你心中真实的情感。你不相信感情,却渴望感情;你得不到亲情,所以对谁都冷酷。其实,你比谁都渴望温暖渴望关怀,你拒绝当传宗接代的棋子,是因为潜意识里渴望着真正懂你的人出现。”
十五蓦然抬头,对上一双清亮的眼眸,他突然慌了起来,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清心在见到他勉强着支撑自己,笑了,连忙换了话题:“你有没有发现,在我面前,你越来越不像少主了。”
第一天晚上,她拎着酒壶去找他,被三定“请”走了。
第二天晚上,她拎着酒壶去找他,被他骂“一个小女人,喝什么酒!”
第三天晚上,她拎着酒壶去找他,他严肃地告诉她要注意分寸,不要尊卑不分。
第四天晚上,她拎着酒壶去找他,他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要不要试一下这个毒?”
第五天晚上,当她不再去找他,一个人在偏僻的亭子里独自小酌的时候,猛一抬眼,却见他挂在树上,炯炯有神地看着她。
第六天晚上,……
十五拿着酒杯的手一震,却沉默地不再说什么。他真的败给她了,当第五天她没来找他的时候,他却坐立难安,不时地看向门口,甚至最后冲动地去找她。即使这是她的陷阱,他也心甘情愿地往里跳。因为他笃定自己有足够的自制力,也相信她是奈何不了他的。
“清心,不要认为你很懂我!”十五也站了起来,面对她,闪闪的眸子直直地凝视着她,“如果你想自由地离开,就不要多嘴。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对你做出什么。”
清心慌了,她读懂了他眼眸里的深意。她太大意了,她忘了这是哪里,忘了他是谁,她怎么可以说出他心中最隐秘最脆弱的那部分东西。
远处突然传来幽幽的声音,如泣如诉,在黑夜里显得异常寂寥。清心凝神一听,脸色大变,这不是自己在招亲会上吹的一首“断情殇”吗,怎么会在这里听见?
十五突然转身,急急地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停住,望着前方,似乎很激动。
笛声越来越近,清心看到一青袍男子吹着笛子慢慢飘过来,在十五面前戛然而止。
“离原见过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