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们一定要穿成这样出去吗?”金燕扯扯自己将要换上的衣服,感觉浑身说不出的不自然。灰白的粗布衣服,上面还有补丁,她这辈子从来没有穿过男儿装呢!
“难道还穿原来的衣服?你那白纱裙,走在路上太显眼了;我这锦袍……咦,这人挺有钱的吗,穿料子这么好的衣服?”清心摸摸自己的男装,滑滑的柔柔的,煞是舒服。可是,一想起这衣服曾经被那人穿过,她就满身痒痒的,感觉非常不舒服。
她一阵抖索,急急地说:“不行,我这身也得换掉。”
于是,在简陋而破败的金燕家里,两人完完全全来了一次大变装。
片刻后,从房子里走出两个瘦小的农夫模样的男人。
“姐姐,胸带绑着好紧,我可不可以扯掉?”尤其是这样的夏天里,感觉非常闷热。金燕扶着自己的腰部,轻轻地捶打着。
“不行,你要是不绑,特征就太明显了!”清心很郁闷地说着,自己想绑都没借口呢。自己宁愿热一点,也不愿意这样子清清凉凉地穿着。不过这样子看起来,自己更像个男人。
“姐姐,你真轻松,什么都不用绑!”金燕似乎很嫉妒清心来着,听得清心更加郁闷。真是的,这有什么好嫉妒的。
“姐姐,你这个农夫真漂亮,白净白净的!”金燕笑哈哈地说着,意有所指。
金燕一说,清心也想起了这个问题。于是,她转身走进厨房,不一会儿,抓了一把灰出来。五分钟后,清心看着金燕笑了起来:“好像黑脸包公!”
“包公?包公是谁,姐姐认识吗?”金燕狐疑地看着清心。
“你连包公都不……”清心刚想嘲笑她,猛然之间想起这是在历史上不曾存在过的朝代,“包公就是一个脸非常黑的人。不说了,反正你也不认识,我们该走了!”
一听到要走,金燕无限留恋地环顾着房间里的一切,清心知道,她想她爹爹了,她恐怕舍不得她爹爹。可是,走却是必须的。
“我爹爹很疼我。我娘在我出生那年死了,爹爹既当爹又当娘,含辛茹苦地养育我。他很疼我,不但不让我干重活,还教我识字,教我做人的道理。这世上,最疼我的也只有爹爹了。”
清心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金燕诉说着。怪不得她觉得金燕不像古代一般的农家女一样肤浅无知,她爹爹真是开明。她也想起了自己的爹娘,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家里只有自己一个孩子,自己失踪了那么长时间,他们会担心吧!可是自己来到这么一个地方,不知道还回不回的去。
“爹爹多好啊,可是,为什么他们一定要害死爹爹呢?”金燕哭了起来,脸上恨恨的,“姐姐,我要报仇,我一定要为爹爹报仇!”
“金燕!”清心走过去,轻轻抱住了她,“你要冷静,现在还不是报仇的时候!”
两个手无寸铁而又无权无势的女子,如何在这样一个讲究权势的地方生存还是个问题,更何况去对抗那些权贵之人。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她要好好地合计合计。
“可是,姐姐……”金燕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金燕,答应我,千万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它会毁了一切的。你爹爹应该教过你一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果现在贸贸然行事,你爹在地下也不会心安的。”清心感觉自己像她妈一样,一直在苦口婆心地唠叨着。
“姐姐,我知道,金燕就听姐姐的。”自从看到清心能把两人从那个地方救出来后,她就非常崇拜她了。姐姐怎么会这么聪明而率真呢,虽然人家从小就说我漂亮,可是,跟清心姐姐一比,我就被比下去了。对了,清心姐这就是爹爹常说的灵动而富有才气之美吧。
“金燕,跟你爹再告一下别吧,我们必须得走了。”天已经大亮,被村里人发现这间屋子有人,她们就危险了。谁知道那个恶霸还有没有死心?要是被他知道了,他肯定会过来。到那时,她们两人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姐姐,我能认你做姐姐吗?”金燕突然期盼地看着清心。
“我们不是已经是姐妹了吗?哦,你是说金兰姐妹!”清心恍然大悟,“好,反正我也孤身一人,咱们又这么有缘!”
清心在家里是是独生女儿,虽然受尽了万般疼爱。可是,一个人太孤单,她非常羡慕那些有兄弟姐妹的孩子。难得金燕肯认她做姐姐,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真的?”金燕喜滋滋地看着清心。直到清心用力地点点头,金燕才高兴地跳起来。清心在心底里感叹:这金燕,还是太单纯了。
“我和清心(金燕)从此结为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两人在金燕父亲的灵牌前磕了头,上了一炷香。过后,两人紧紧地把手握在一起。
“姐姐!”
“妹妹!”
这时的感觉,已经与往日不可同日而语。两人觉得,在今后的生活中,多了一个可信任的人,一个可以依靠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