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醒来，抱着我睡的手已经把我松开，黑暗中我听见他的熟悉沉稳，心中涌起一股甜蜜，身子向他挪了过去。靠在他的怀里，我看不清他的轮廓，可他已经是我一生的选择。

突然，外面电闪雷鸣，远处传来一股隆隆声，似乎控诉着夜的寂静。

人影在闪电下凸显，快下雨了，他为何不顾身体的赶来，犹豫再三，我小心翼翼的起身下床。

薄薄凉意刺激着我，开了门，他一个人站在院中央，电闪下我看到他惨兮兮的笑容。

沉重压制着我的呼吸，雨滴滴落，砸在身上砸在心上。我拍了两下手掌，黑暗中闪出两个人架住了体弱的白相如。

“等等。”白相如叫住了要带他走的两个人，他走的我的面前，晶莹的手指颤抖着扶上我的脸颊，突的咳嗽起来了，很低的声音却坚持着看着我的眼睛，半晌才说道：“言儿，我在已经病入膏肓，你怪我也罢，我只希望我死时你能回来瞧瞧我。”

死，他是在跟我告别吗？他转身之际我拉住他的手，可他没有回头，只说道：“言儿，不要太爱他。”

白相如走了，黑黑的天空被电闪划开一道道口子，然后消失，好像从来没有来过，夜还是夜。一声叹息，我转身进了房。

晋安，你知么？我不盼你能考取功名，我不盼你为我谋取荣华富贵，我只要你初次见过时的微笑，只要你与我相依相持不离不弃。

这一夜，很凉，我埋首在晋安的怀里，然后沉沉的睡去。梦里，似乎回到了孩提，略大的相如紧紧地盯着我瞧，半响才说道：“你是个女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