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正合他意,免得这个老婆子整日里总是担忧玉兰这个,担忧玉兰那个的。若不是他费扬古想方设法整出点儿事儿来让她操心操心,指不定这个老婆子就想直奔皇宫去了。
略微琢磨了下,费扬古不着痕迹地再次看了眼儿焦灼中的觉罗氏。
“你该晓得费馨和我的真实关系吧?”
觉罗氏脸色有些不好看,这事实不会是那么狗血加要命的吧?
“不管她是谁,我不欢迎她把咱们府上搅得乌烟瘴气的。”
费扬古伸手拿开觉罗氏欲掩耳盗听的手。
“事实就是她和我有那么点儿血缘关系,但是这个她肯定是不知道的。费馨也不想让她知道,因为费馨的额娘当年是抛弃了费馨跟人私奔的,而那个女人就是费馨他额娘后来跟别的不知名的男人生的,所以我跟她有那么点儿关系,但也仅此而已,绝无其他。”
觉罗氏的脸有些臭臭的,她才不想听这个费扬古讲童年时候的那档子破烂事儿,那都是长辈们的糟心事儿,和她无关。
“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费扬古一拍手掌,十分夸张地大叫道:“知道,知道,爷这还能不知道吗?你不过就是想知道为什么那个滴血验亲的事儿吗?”
觉罗氏看着故作模样的费扬古,真心觉得她刚才怎么就犯轴了?她为什么要拦着他不让他去找玉兰?
“你不说可以,我找我女儿去!”
“呃,别!”
费扬古见玩笑开大了,赶紧拦住觉罗氏,可这一拦就一下子暴露出了他真实的目的。
静下心来的觉罗氏眯着眼睛,细细想着那个女人出现前后的一系列事情,想着想着,觉罗氏的脸上就突然不好看了。
“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觉罗氏分外的憋屈和想笑,这个费扬古是不是老年痴呆了啊?整什么不好,整这事儿?而且好像每次是她快要有头绪的时候,费扬古总会突然弄出点儿事儿来。难怪她总觉得最近府里的事儿是一茬接一茬的。
“让我猜猜,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想着出这么个馊主意的?”
费扬古被觉罗氏的超高反应给吓着了,刚才不是还寻死觅活的吗?怎么突然就变得看起他的热闹来了?咳嗽呢?脸色苍白呢?难不成刚才她也是想吓唬他来着?
觉罗氏用力在费扬古腰间一拧。
“哎呦,轻点儿,夫人,您轻点儿。”
看着费扬古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觉罗氏一声怒喝。
“说,是谁出的馊主意?是不是费馨?不对,既然你刚才把费馨供出来了,那这事儿指定就和他没关系。赶紧的,说出来是谁,不然别想我放过你。”
费扬古本想硬挺着多撑些时日,可是最后觉罗氏的手脚太快,快得完全让他来不及反应。
“玉兰,这是玉兰的小主意。”
“什么?”
觉罗氏当真是被费扬古说的话儿给吓着了,她有些伤心,但更多的是愤怒,只是突如其来的愤怒过后又是一阵反思。
“我究竟最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玉兰竟要和你一起联起手来如此欺侮我?”
费扬古叹口气,拉着潸然泪下的觉罗氏坐下。
“你就不能把事儿往好的方向想吗?”
泪眼婆娑的觉罗氏难受得不行,“都被我你最爱的女儿给欺骗了,你说我还能高兴得起来吗我?”
费扬古给觉罗氏擦擦眼泪,小声儿在觉罗氏耳边说了两个字。
“自污!”
觉罗氏愣了愣,模糊地双眼怔怔地看着费扬古。
“玉兰她在宫里有这般艰难吗?”
费扬古摇摇头,“正好相反,如今那丫头正乐着。如此这般不过是我有点儿私心,想看看你到底是怎么为我牵肠挂肚的。”
觉罗氏的脸红得不行,她一把跳起来,一脚踹向费扬古。
“你个老东西!”
看着恢复精神的觉罗氏,费扬古稍稍松了口气。当初他和玉兰想到这个法子的时候,心里也着实是捏着一把冷汗,但玉兰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如此慎重地求他,而且后来好歹是他夫人的确够在乎他,当真是完全没心思去理会玉兰在做什么了。
只是玉兰呐!你究竟想干什么?可千万不要是想干些傻事儿,所以才提前把他们二老给撇开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