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瑙撅着嘴,嘟嘟囔囔地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
“你总是这般没意思。什么都想做到最好,可是这摆明是不可能的。而且难道你就不觉着累吗?”
翡翠轻蹙眉头,弯弯的柳月眉下双目微缩。
“这活着哪里有那么容易?若是你不在心里多转几个弯,那今后你即便是想死都死不得。”
玛瑙不知翡翠为什么心里总装着那么多的事儿,但是对她来说,这辈子能在福晋身边好好的待下去,以后再在福晋的照拂下嫁个过得去的相公,然后再生她七个八个娃,那她这辈子就圆满了。
翡翠和玛瑙自从上次被高嬷嬷好一阵教训后,虽然二人心里的想法不同,但却不约而同的对高嬷嬷有了那么些芥蒂。
只是虽然翡翠还能面上和高嬷嬷相处得不错,但是玛瑙就完全没法子好好和高嬷嬷相处。
眼看着玛瑙又一次和高嬷嬷起了冲突,玉兰也忍不住问了起来。
“这些天你们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我总觉着你们是在闹矛盾?”
正在给玉兰整理衣物的翡翠一愣,她顺着玉兰的视线往外看,头一下子又疼了起来。
“嬷嬷,我知道您的意思了,只是您能不能别总是把我当做一个小娃娃看,这个事儿我能做。”
“你能不能做,你做得好不好,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的。”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玛瑙吗?自家的事儿我都不知道?您这是在嘲讽我吗?”
“经历的事儿少就是不懂事,嬷嬷我明明就是在提醒你,这事是好是坏,那都是由各个主子说了算。你以为自己能做好,但是在主子心里你可能做的不合心意,那就是不好!”
玛瑙一下子更急了,她忍不住扔下手里的抹布,一手指着被她擦得铮亮的桌子。
“这哪儿做的不好了?您这是想故意找茬啊?”
玉兰摇摇头,她忍不住扶额。又来了,这都是今儿的第几回了?她这当真是在当主子吗?怎么感觉底下的人一个比一个的把她不放在眼里。
“福晋,奴婢去把她们拉开。”
“别,”玉兰唤住翡翠,“反正这院里我也觉着未免太冷清了些。如今虽然只是嚷嚷,但也平白让人感觉有几分生气。随她们去吧!”
翡翠尽量让自己忽略那俩人的别扭行径,情不自禁地对着玉兰点点头。
“福晋说得是,咱们这锦澜轩的确是有些冷清了。您若是能早日得个阿哥就好了。只是不知您和四爷到底什么时候圆房?怎么这么多天了,也没人给您说定个日子?”
“什么日子不日子的?”
玉兰的脸一下子红了,她急急忙忙背过身在一堆乱线中到处折腾。
“没影儿的事儿你总提它干什么?”
“哎呀,我的好福晋,您不喜欢咱提那咱就不听呗,这奴婢刚理清的丝线,您怎么又把它们给弄乱了?”
呃?玉兰立马闭上了嘴巴,她不好意思地看着各种颜色四处纠缠的丝线。
“左右我现在也没事儿,这团线就交给我理清好了。”
“福晋,”翡翠赶紧从玉兰手中夺过丝线团,她看着到她手里仍旧完好无损的丝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虽然有些乱糟糟的,但是她只要稍微整理一下就能好。若是交到她家福晋手里,怕是怎么都用不了了。
翡翠看着有些尴尬地立在那儿的玉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
“福晋,您就好好歇着去吧!这些个活计还是奴婢来理就好,您做您自己的事儿就好,不然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的事儿还会再度发生的。”
有那么严重吗?她玉兰不过就是想帮点儿忙,怎么总被人嫌弃?而且不就是损失了些上等丝线吗?反正都是为了给她做衣服的,她把它们给毁了,不正好减轻针线房的负担吗?
玉兰脸上嫌弃的表情一露,翡翠就知道她们家福晋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她翡翠就没见过这般的主子,怎么就能对绣品那么不上心?这衣服上的花样儿可是样样有讲究,很多衣服好赖就全靠上面的针线了。可她们家福晋总是巴不得就穿净版的,每次看着花样多的绣品就想弄坏了它,当真不是个好习惯。
“您若是当真想让翡翠轻省些,那您就好好把咱院里的事儿给理一下吧!毕竟您总是什么都不管,那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