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敏君疼的头皮都在突突响,眼泪都留了下来,哽咽道:“殷梨亭?”
那人看她样子,急的满头大汗,忍不住向前踏上一步,想要伸手去摸她又不敢:“你……你怎么样?我去找大夫!”
说着就要冲出去。
“站住!!”丁敏君痛苦的大喊。
殷梨亭急忙站住,回头,不知所措的看着她,清澈的眸子里满是心疼:“敏君!你怎么样了啊!还疼吗?”
丁敏君头上青筋都蹦了出出来,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吸着气问:“你怎么来了?”沉夜闯入女子闺房,这是殷梨亭该干的事么?
显然,后者一点也没觉得不妥,关切的眼神一直在她的背上留恋:“伤势要不要紧?会不会裂开了?要不要重新包扎?”
要不是殷梨亭平素言行端庄,丁敏君都要以为他再借机占她便宜了!背上火辣辣的疼痛不断的穿过来,她一面流泪一面有气无力道:“亲!你难道没看见我没穿衣服吗?非礼勿视懂不!!”
“还有啊!你对姐姐做了什么啊?亲!!”她都要清白不保了她还在呼呼大睡??
殷梨亭这才注意到在黑暗中她露出的两根如白玉般光滑的胳膊,以及延绵至被褥中的那一片雪白,顿时脸一红,忽然觉得空气燥热起来,忙把头扭到一边,结结巴巴道:“我怕她惊叫,点了她的睡穴……”
丁敏君:“……”你这无师自通的采花招数是为哪般啊!!!
顿了一下,殷梨亭红着脸又转过头来,紧紧的盯着她,眼睛亮的发光,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敏君!敏君!我……我会娶你的!你,你让我看看伤口行不行?”
丁敏君静默,然后忽然暴起,把枕头一下子砸了过去,怒道:“你是冒充的吧!一定是吧!!”
殷梨亭脸上红的几乎能滴下血来,却还是坚持:“敏君!我就看看你的伤口怎么样了?绝对不干别的。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娶你的!”说道最后,语气中竟然带着一丝哀求。
丁敏君顿了顿,揉揉额头:“师兄,**下嫁神马的根本不适合咱两,你就别想了!”顿了顿,又说:“是不是师伯不同意?”
殷梨亭沉默,师傅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到时大师兄说宁死也不会答应的。
丁敏君看他神色黯淡,生怕他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她一定会痛死的!连忙安慰道:“那个师兄。其实我短期内也没有嫁人的想法,我不急的!真的!”
殷梨亭一下子泄了气,坐在床边,沮丧道:“敏君,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今日怎么了……”
可能是看见她受伤受了刺激,又听到师兄说他死都不会同意的,忽然间脑袋一急,不知道怎么搞的,就跑了过来。
“你说的对!”他轻轻抚摸着她顺滑的头发,温柔道:“咱们不急,你这么好,我相信师兄总有一天会改变主意的。如果,如果,他一辈子不同意,那我就一辈子守着你,不成婚。”
丁敏君:“……”那她岂不是也不能嫁人?
他的抚摸轻柔中带着几分疼惜,似乎连疼痛都少了几分,丁敏君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马秀英正微笑着坐在一边,道:“你说奇怪不奇怪,你的枕头竟然自己跑到墙上去了?”
丁敏君霎时间冷汗直流,干笑道:“我昨晚疼醒了,忍不住扔了个枕头……”
马秀英的眸子更深:“那更奇怪了,我一向浅眠,怎么没醒?”
“……可能是太累了!”
马秀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我去给你端早饭……”
敏君起的时辰晚了,已经过了早饭的时辰,马秀英不想麻烦人家,打算自己去厨房做。
刚走出院子,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说话,她赶紧加快脚步,欲躲过去,忽然间听见丁敏君三个字,忍不住停下脚步。
“师父!”远处的长亭内,张三丰闭目而坐,神态悠闲,宋远桥一脸急色的围着他转圈。
“你说这怎么办才好啊!”
张三丰被他烦的够呛,睁开眼睛:“丁敏君也没什么不好的。只要小六喜欢就好。”
闻言,宋远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她有什么好的?不说别的,你看她惹的这一堆麻烦!小六要是跟了她,那天送了命都不知道!再者,您没看见她把师伯气的那个样子……”
“如此不仁不义之人,岂是良配?”宋远桥叹息,这种媳妇娶回来,还不把武当搅得乱七八糟了!
“我还到武当大侠光明磊落,想不到竟是个背后嚼人舌根的长舌男,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呢!”马秀英一恼,朗声道。
宋远桥一愣,看着一个青衣女子自树丛后面款款而来,眉尖微蹙,冷笑道:“原来这男子长舌起来更胜女人!秀英今日真是长了见识了!”
听明白她说什么,宋远桥霎时间脸涨的通红,偏偏还反驳不得,只能嗫嚅道:“你……你!”
“我虽然是一介女子,也读过女戒和圣人之书,君子务论人是非,却不到这人心不古,晴天白日、朗朗乾坤,一个大男人竟然公然背后非议女子,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当真是道貌岸然!我家妹子纵然不仁不义,可以没在背后说过宋大侠一句不是!这人,真是不可貌相啊!!”
宋远桥僵直的站在一边,脸色一会红一会白,胸口剧烈起伏,忽然间眼前发黑,觉得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