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大人有大量,我并不是生气,怎么也是一家人,我继续开导他“你看,我也没有侮辱姐姐的意思,我就是怕姐姐不知道这外面的形式,你不如回去告诉她一声,别屁股还没坐热呢,白白的给别人做了嫁衣。还有,世界不是只有申钰一个人可以合作,一个申钰倒下了,千千万的申钰站起来。你就原话告诉姐姐,深谋远虑的姐姐必定会明白的。”
司空点点头转身欲走,却又将腿生生的拉了回来“今天,姐姐是让我来杀你的。”我心中哀嚎,怎么就忘了杀手的职业病——一根筋呢。我故作淡定,慢慢的喝了口茶水,然后气定神闲的说“如果你能杀得了我,我还会在这和你说这么多话?再说,你怎么知道我对姐姐没有用处呢?”
司空这个孩子还真是个指哪打哪的好青年,我说完以后又是点点头就走了,留下几乎吓到瘫痪的我。
夜已经深了,静谧而冰凉的空气包裹着我,我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腿。这段时间委屈它了,带着我逃命,刚刚还支撑我瘫软的身体,如果我活过这几天我一定好好保养它。但是现在,它还要带我去找陈御砌。
陈御砌住的离我并不近,我拖着脚走,在空荡的院子里留下长长的声音。
在他的门口我轻轻敲门,发现门只是虚掩的,走进去时,陈御砌背对着门坐着。黑着灯只看见一个宽阔的背影。
“我还以为是个女鬼。”一声调笑,陈御砌缓缓的转身。
我很少仔细的看人,这还是前世留下的习惯。但是,月光中的陈御砌让我移不开眼光。他还是他,却多了一份气吞天下的味道。我呆呆的,忘记了来时的理由。也是这一天,我彻底忘记了来时的路。
“不是女鬼难道是梦游?”陈御砌的笑问。他的笑声惊醒了我,我调整心情走进去,坐在他的对面。
“送我回商国干什么?”我开门见山,因为我知道我绕不过他去。
“其实我也没想好,只是觉得送你回去不会亏本。”
“如果我活着,也许,你和思文之间会有一个更加和平的合作也说不定。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继位要伴随着一个输多赢少的战争。”
他不置可否,只是示意我说下去。我打了个腹稿,才开口道“刚刚,司空,也就是我的弟弟来看我了。”我刚刚说了一句,陈御砌就噗嗤一声笑出来,说“你的弟弟生更半夜的拿着一把剑去你的闺房看你?”
我是一般人么,我是一个无数次的劫后余生的人!我当然不会被他这个成分复杂的句子吓到,很自然的点了点头,好像谁家的弟弟看姐姐都必须要拿着剑一样理所当然。
陈御砌就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事情的重点,那就是既然他知道司空带着剑来,那是不是代表他也听见了我与司空的对话。这样一来倒是省了我的事了,我更加可以开门见山了。于是我接着说“那么,你是不是也可以和思文合作呢?”
陈御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问我“我只是想知道,在这个交易中,你为自己安排了什么角色?”我真的不知道,我其实只是为了让司空走,但是我相信,陈御砌会为我安排一个角色的,即使是个尸体,那也会是我最终的解脱。
可能是我的一脸茫然在夜色中有些楚楚可怜的意思吧,总之,陈御砌没有接着问我这样的高智商问题,他看着我,即使背对着月关,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我还是知道他看着我。
他就这样的看着我,像是随时会伸出一只手来抚摸的脸,带着些许的温柔。我在今夜迷失了回去的路,在今夜,我觉得也许,如果他要我做一具尸体,那也必将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