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静听话的从地上起身,擦了擦流不完的泪水,低声道:“静儿的贴身丫鬟桃李方才被红袖发现死在假山后面,红袖亲眼所见是二妹狠心杀害了桃李,手里还握有证据。如今只求父亲为静儿做主,缉拿真凶!”
楚侯听闻后大惊,没想到自己的侯府中,竟然也会发生命案!若是传了出去,他颜面何存?他猛地一拍桌,大声喝到:“好大的胆子!平日里对她过多忍让,没想到她竟如此猖狂!楚芸熙身在何处,还不把她给我找来!”
“不知父亲大人找我何事?”门外传来一声疑问,正是刚刚赶来的楚芸熙。孙婉柔在旁,冲着楚芸熙使了个眼色,便先一步进了屋子,冲着楚侯福了福身,娇声道:“妾身见过老爷。”
楚侯见到孙婉柔也有些讶异,不由问道:“你怎么也在?”
孙婉柔走到他身侧,为他轻轻揉捏肩膀,柔声道:“大小姐邀二小姐去品茶,我在北院闲着也是闲着,便也去了。”
楚侯挑了挑眉,回头疑惑的看向楚芸静。楚芸静一惊,什么时候开始,他竟如此不信任自己了?楚芸静想了想,连忙答道:“回父亲,的确是静儿将二妹和三姨娘邀来品茶的,谁知会发生这种事情……”
楚芸熙提着裙角走了进来,轻笑道:“大姐怎么又在胡说了,什么叫做这种事情,根本就是红袖她犯了魔障,胡言乱语罢了,不然她口中这桃李的尸体怎么会不翼而飞?”
楚芸静沉下脸来,厉声道:“二妹你莫要砌词狡辩,这一切红袖都亲眼所见,还握有证据,你休想逍遥法外,父亲一定会将你送官!”
她这一番话倒是有些喧宾夺主了,楚侯还未发话,她倒是先替他做了主。楚侯有些不悦,低声道:“楚芸熙,你可知罪?”
楚芸熙找了个位置坐下,轻笑道:“父亲说的哪里话,熙儿未曾做过,哪里来的罪?”
楚侯蹙起眉头,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他沉声道:“既然如此,你又怎么解释红袖所说的证据?”
楚芸熙露出浅浅笑意,却是淡然的答道:“所谓证据,不过是一根普通的簪子。红袖本就是我的丫鬟,随手偷了一支簪子来冤枉我,也不是不可能。”
楚侯想了想,的确如此。他望向厅内被五花大绑的红袖,厉声道:“大胆奴婢,是不是你在信口开河,胡言乱语!”
红袖摇了摇头,哭喊道:“不……是我亲眼所见,是二小姐亲手杀了桃李姐姐,尸体……也许是被她悄无声息的移走了!”
楚侯揉了揉太阳穴,颇为头痛的模样。他摇了摇头,冲着楚芸熙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楚芸熙摇了摇头,淡然道:“若是父亲认准了是我所为,那我的确无话可说。只是若是这桃李没死,或者只是偷跑了出去,熙儿岂不是无故含冤?何况,若是我没了,父亲您不也得不偿失么?”
楚侯闻言,蹙起眉头,沉声道:“你什么意思?”
楚芸熙轻笑,低声道:“不过是字面上的意思,父亲您如此聪明,难道还会想不明白?上次三姨娘被人构陷,这幕后的凶手还未揪出来,如今看来是又坐不住了,前来构陷于我。我劝父亲擦亮双眼,可别被一张美人皮蒙蔽了双眼!”
这一番话将楚侯彻底浇醒,他再度疑惑的看向一旁的楚芸静,目光里饱含深意。楚芸静打了个颤,连忙无辜的望向他,却见他蹙起眉头,转移了视线。
“罢了罢了!此事先放一放,待找到桃李再说!红袖先行扣押,楚芸熙你这几日就呆在东院,哪里也不许去!此事不得张扬,都散了吧!”楚侯最终拍案说道。
楚芸熙点了点头,楚侯这是要将自己软禁,不过无所谓,反正自己平日里也不太爱到处走动。她微眯双眼,却是瞥了一眼一旁的楚芸静,心内冷笑一声,不再多言,默默退了出去。
孙婉柔担忧的望着她的背影,却也只能闭口不谈,省的惹火上身。
楚芸静眼里冒着赤红的火焰,藏于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就连指甲深陷其中都毫无感觉。楚侯看了看她的模样,突然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孙婉柔连忙跟上,家奴将红袖拉了下去,厅内只剩楚芸静一人,面色阴沉不定,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