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李三死后,楚芸熙总算开始过了几天的舒心日子,家中的余粮不少,足够她吃到过冬,银两不知被顾春花藏在何处,她也懒得去找,就凭顾春花那些玲琅满目的首饰,也足够她富足的生活个两三年没有问题。
此时的楚芸熙坐在院中杏树下,手执蒲扇,悠闲的乘凉。午后的阳光没有上午那样炙热,但仍有细密的光线从树叶中交叉射下,晃得人睁不开眼。楚芸熙微眯双眼,嘴角噙笑,面容上一片平和温婉,犹如无害的顽童。
树叶被微风吹的有些摆动,眼前的光亮忽明忽暗,突然一抹有些怪异的黑影吸引了楚芸熙的注意。
她不动声色,闭着眼睛假寐,周围一片平静,只有树叶相互间摩擦产生的簌簌之声,楚芸熙静下心来感受周围,却未见丝毫杀气。也是,自己一个七岁女童,又会有何人前来杀之后快呢?楚芸熙放下心来,装作不知。
似乎是一场耐力的比拼,双方皆是敌不动我不动,平静无波,树上的蝉扑棱着翅膀发出刺耳的叫声,平添一抹焦躁。
终于,楚芸熙感受到树上的人略微歪了歪头,好似疑惑般的直视自己,她才带着笑意出声问道:“这大热的天,偏生有人闲不住,跑到人家院里爬树,当真是好兴致啊!”
良久没有人应答,恐怕对方以为自己是在故弄玄虚吧。楚芸熙轻笑,随手在地上捡了块小石子,猛地朝树上一扔。由于年纪小,又不会武,那石子扔的毫无力气,还未到树上就掉了下来。楚芸熙不气馁,又是捡了一个稍大的石子,使劲往树上扔去,也许是误打误撞,那石子飞的极远,树上之人连忙侧身躲开,这下便败露了行踪,不现身也不行了。
楚芸熙坐在原地摇着蒲扇,似是没见到眼前的人一般,那人却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小娃子,你是怎么知道我在上面的?”
“因为你挡了我的光。”楚芸熙淡淡的开口。
“嘿嘿,你这娃子有意思。”那人再次开口道。
楚芸熙这才微眯双眼仔细的打量起面前的人,只见他年约四十,面容却未见苍老,身姿挺拔,一席墨绿长袍,衣摆随风舞动,倒是有些仙人的味道。
楚芸熙冷哼一声,不屑的嘲讽道:“你这老头也挺有意思,大热的天,竟跑到我家树上乘凉。”
那男子讪讪一笑,连忙说道:“你这小娃子,牙尖嘴利的,心肠还那么狠毒,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嘿嘿。”
“心肠狠毒?这又从何说起呢?”楚芸熙有些疑惑的问道。
“哈哈,你这小娃子也有好奇的事?我都盯着你好几天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你在山上采摘马钱子的时候?还是你在饭菜里下药的时候呢?我老了,记不住了。”
那男子看似随意的一说,却让楚芸熙浑身一颤,一双利眸猛的盯住眼前的男子,沉声说道:“你是谁?”
“嘿嘿,我的名号说出来能吓死你这个小娃子。”
楚芸熙不免为对方的自恋感到好笑,不由出声道:“哦?那不妨说出来听听,看看能不能把我吓死。”
那男子仿佛感觉得到对方的不屑,不免有些生气的大声说道:“哼,小娃子,你听好了,我就是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毒王……魏必,怎么样?怕了吧?”
谁料楚芸熙一丝恐惧都没有,反而噗哧一声乐了出来:“哈哈,魏必,未必?那我还叫大概呢!”
“你……你……”那名叫魏必的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连话都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