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和翠屏住一间。

“我吹灯了啊。”翠屏看了我一眼，说道。

“嗯。”我点头。

她鼓起腮帮子吹灭了灯，黑暗里，隐约可见她蹑手蹑脚地上了床。

“小以，你还醒着吗？”她问道。

“唔。”

她说道，“今晚我们说说话成吗？”

“成，还不知道我们有没有明天了呢。”

“哎呀，不要太悲观啦，我相信有希望在的。”

“我们聊什么？”我扯开话题。

“小以，你嫌弃我这个朋友吗？”

“不，一点也不。”

“即使我是个青楼女子？”

“大姐，这只是你的职业，又不是你。”我无奈地说道，“你以为我闲着没处去就喜欢去青楼逛呀？”

黑暗中，她静默着，“这只是我的职业……不是我……”

突然，她哭了，毫无征兆地。

“诶诶诶~别哭啊。”这次换我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能做到花魁不就是件了不起的事？谁还敢无视你？”

“无视还好，怕只怕轻视。”她捂着嘴巴哭得更厉害了。

“这次回去，我就替你赎身，怎么样？”我说道。

“不，我不要麻烦你。”她倔强地说道。

“你是不是喜欢熙君？”我问她。

她沉默了半晌，说道：“是。”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打算怎么办，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我摇头，翠屏够迂腐的，她不说，谁知道。

“有没有想做他的正妻？让他身边除了你再没有别人？”

“有。不过……”

“不过什么？”

她苦笑一声，说道：“我一个青楼女子，他愿意娶我作小妾都是阿弥陀佛了。”

“你也太没有信心了吧？”我加大音量说道：“我爱的人，我决不允许他身边出现别的花花草草。”我如是说。

隔壁顾子期不怀好意地大声说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噗嗤~”顾熙君和翠屏笑出来，随即翠屏想起了刚才的对话，焦急地问道：“刚才我们说什么你们听到了吗？”

“啊？没有呢，也就刚才小以大声说话的时候让大家都听到了。”子期说道。

“翠屏，我们睡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