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别走——”胜兰不由自主的喊出了口,脑中的画面陡然崩塌,无数记忆的碎片四散窜动,冲击着她沉重的大脑,让她头痛欲裂。嘴里却感觉湿漉漉的,像是有温热的液体不停的灌进来,她被迫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那液体真苦啊,一直从嘴里苦到了心里,苦的她想吐却又吐不出来,只能大声的咳嗽着,咳的喉咙生疼,大脑却渐渐平静了。
漫天的黑暗滚滚袭来,服了药的胜兰终于沉沉的睡着了。
“烧都退了么?”
“都退了,大夫说,等大姑娘醒了就没事了。”
“恩,一会醒了,弄一碗小米粥,再弄一份她最爱吃的银鱼羹给她,鱼羹少些,她生了病肠胃弱,这荤腥得少占点。”
“知道了,老爷,您放心吧。”
“千万仔细了,我就这么一个孙女,他爹已经没了,可不能让她再出事。都怪我,她才是个九岁的孩子,死的又是亲爹,自个伤心都来不及,我居然还责怪她,这些日子,我只顾着自己难过,她娘又是个不中用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淅淅沥沥的细雨声中,祖父的声音渐渐哽咽了。
胜兰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感觉喉咙干裂的火烧火燎,什么都说不出来,她怕祖父看到自己哭会更伤心,就稍稍转了转头,侧过脸朝向床里面,任凭眼泪无声的流过脸颊,一点点的泅湿了枕头。
雨后初晴的早晨,空气中还遗留着淡淡的水汽,庭院里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寒气袭人。天空泛着淡淡的灰白色,阳光斜斜的穿过做成冰裂纹形状的木窗格子,柔柔的照在室内的青砖地上。被刻意铺成四方连续花纹的青砖地顿时就被阳光隔成了两个世界;有阳光照射到的地方暖洋洋的,花纹斑驳,可以看见灰尘在光线中欢快的舞蹈。没有阳光的地方则阴冷阴冷的,散发着阴郁冰冷的气息。
“爷爷,爹走了,家里的护院可得挑个可靠的人好好管管,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只要人可靠,哪怕是多给点钱,也不能让他们这个时候走。”刚刚病愈的胜兰围着貂毛披风坐在垫着厚垫子的藤椅上,全身包裹的严严的,仅露出一个小脑袋,蓬松厚实的皮草环绕在她的脸颊边,衬的她下巴尖尖眼睛大大,看得出瘦了不少。
“爷爷都知晓了”一边的王孝宗有些爱怜的摸了摸孙女的头发,叹了口气道:“爷爷已经安排可靠的人去管了,你就放心好好养病,你一个小孩子,别操那么多心。”
孙女仅仅只有九岁,却在儿子去世后表现出了令人惊叹的一面,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王孝宗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却也能接受。这个世道,几岁的孩子出去谋生担当起养家糊口责任的多的是。孙女本就聪慧,以前只是被保护的太好不知家中疾苦,如今被丧父之痛打击的变成熟点也算正常。
王孝宗不是迷信的人,从来不会主动往不好的地方想。
作者想说,有人喜欢这文么?喜欢的请多多支持。
精分一说:等你写到轻松的地方再来说这话。
精分二说:写作的时候要专心,不许卖萌打滚。
精分三抠抠鼻子:字数太少,还是不够看啊!
作者:好吧,滚走码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