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蕙一听,立马就有些怒了:“宋承栋,你这是要出尔反尔吗?你答应过的,拿到这些东西以后,你就放了我爹。你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出尔反尔?”宋承栋笑得愈发的大声起来,“这叫兵不厌诈。沈明蕙,你当时不也跟本王说,你没打算逃吗?可最终,你不还是逃了?你还伤了本王府上的那么多人,还烧了本王的别院。沈明蕙,你以为你跟本王的账,可以那么轻松地就一笔勾销吗?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沈明蕙握紧了拳头,恨恨道:“好,宋承栋,算你狠。我问你,是不是我过来,你就能放了我爹?如果你又出尔反尔,要怎么办?”
宋承栋呵呵一笑:“有你在手上,我干嘛不放了你爹?我还有好多事需要他帮我去张罗呢。”
沈明蕙气得脸色发紫,正打算要走下高台,一直沉默不语的沈瑞却突然开口大声道:“明蕙,你千万不要过来,你自己赶紧想办法逃。爹老了,爹不要你救。只要你好好活着,爹就安心了。”话音刚落,就见沈瑞的嘴角渗出丝丝乌血,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大家都惊呆了。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出声的李忠,这时猛地扑到沈瑞跟前,伤心地哭了起来:“老爷,你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呢?你这一走,让小姐她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而高台上,沈明蕙的眼泪奔涌而出,看着宋承栋,大吼道:“宋承栋,你竟然逼死我爹,我一定要你血债血偿。”
对于沈瑞的突然自杀,宋承栋也感到很意外。不过,事情已经出了,他也不想多做纠结。他看向沈明蕙,冷笑道:“血债血偿?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今天又能玩出什么花招来,让我血债血偿?我告诉你,我的人已经把外面统统包围起来了。你以为你今天还逃得掉吗?”
沈明蕙很是不屑地看了宋承栋一眼,淡淡道:“如果我和你同归于尽,你觉得这叫不叫做血债血偿?”
“你……你,你要干什么?”宋承栋没想到沈明蕙会出这样的狠招,一时竟有些慌了,“你,你不要乱来。”
沈明蕙悠然一笑:“宋承栋,你怕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跟我一起到阎王爷那里去走一趟吧。”说完,沈明蕙将手一扬,洞里立时烟雾腾腾,响声阵阵。
宋承栋感到一阵绝望,闭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可是,过了好一会儿,他觉得自己似乎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疼痛,也没有什么黑白无常来接自己。他有些疑惑地睁开眼睛,发现洞里的烟雾已经渐渐散去,他的侍卫们都还在,只是有些茫然。而沈明蕙、叶展培和周贵却没了踪影,连沈瑞的尸体和李忠也已不知去向。
宋承栋拍了拍脑袋,才恍然明白过来:自己又上了沈明蕙的当。他定了定神,对身边的侍卫吩咐道:“这洞里一定有机关,赶紧分头去找。这么一会儿功夫,他们走不远的。还有,让外面的人都进来,把这些箱子抬走。”
侍卫们一边点头,一边分头行动了起来。可很快,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王爷,不好了,外面有一群蒙面人跟我们打起来了。他们功夫很高,已经杀了我们不少弟兄,现在,他们正往洞里冲,似乎是为了这些箱子来的。”
宋承栋感到一阵头疼,心里暗道:这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都是些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矿山里有军需物资?难道真的是宋承宇?这沈明蕙什么时候跟宋承宇勾结在了一起?罢了罢了,幸亏自己还多留了一个心眼儿。窦越,这沈明蕙能不能抓回来,就全看你了。
宋承栋有些无力地摆了摆手:“先不要找机关出口了,跟那群蒙面人好好对阵吧,一定要把这些物资保下来,也要搞清楚那些蒙面人的底细。”
于是,山洞里两方人马激烈地展开了厮杀,而矿山的一条秘道里,李忠驮着沈瑞,一边走,一边问:“叶大夫,我家老爷多久能醒过来?你这药的药劲儿还真大。”
叶展培莞尔:“如果药劲儿不大,让他们看出来沈老爷是假死,那我们的计划不就要泡汤了?不过,李管家,你尽管放心,我对配药的剂量是很有分寸的。也就再过一个时辰吧,沈老爷一准儿能生龙活虎地睁开眼睛跟你说话。”
李忠松了口气:“这就好。我这心啊,今天一直都怦怦地跳个不停,生怕那平南王会看出什么破绽来。”
这时,周贵过来,换了李忠把沈瑞驮在背上,有些埋怨地对叶展培道:“你还真是鬼得很。昨天晚上我问你,如果他们要用小姐换老爷,你要怎么办,你还给我卖关子。原来你用的是假死这一招啊。”
叶展培云淡风轻地应道:“知道的人越少,这戏才会越真。要不然,我们今天也不会这么顺利地撤退,几乎兵不血刃啊,多好。”
沈明蕙接口道:“只要一会儿能顺利地上了马车,出了玉关,我们就可以彻底逃离宋承栋的魔爪了。这整天东躲西藏的日子,还真是让人厌烦。”
叶展培点点头,悠悠道:“希望那个沐云天不要再出什么妖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