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清咳了一声,朗声道:“平南王驾到,春桃你还不过来见过王爷。”
那丫鬟一惊,赶紧转身屈膝行了礼:“奴婢春桃见过王爷,王爷万福金安。”
宋承栋点点头,问道:“你这烧的是什么?”
春桃应道:“是表少爷穿过的衣物,和一些随身用过的东西,还有,还有一只猫。”
“一只猫?”宋承栋觉得有些奇怪,“那只猫怎么了?”
“那只猫今天中午进了表少爷的屋,也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刚刚死了,浑身长满了红疹,样子好可怕。”春桃的声音里明显带着惊恐。
宋承栋的面色渐渐凝重起来,但依然没有停下脚步,而他身后的刘大夫却忍不住暗暗皱起了眉。
行至冉桐的卧房门口,就见一字排开有三张桌子,每张桌子上依次放着:面纱、布条和一大锅黑乎乎的汤药。
宋承栋疑惑地看向李忠:“这又是些什么?”
李忠忙道:“为了避免表少爷身上的毒过给其他人,我们进他的房间,都要先带面纱,再给手裹上布条,最后喝一碗汤药。”
“真的需要这么麻烦?”宋承栋有些将信将疑。
李忠一脸无奈地说道:“没办法,王爷。这毒来得实在太厉害,不小心不行啊。”
一旁的刘大夫也连忙插话道:“王爷,有些毒确实很厉害,会过人的,谨慎一些没坏处。王爷您万金贵体,还是不要进去了吧。让在下进去看看就好。”
宋承栋想了想,没再坚持,只淡淡道:“那你就好好帮沈家表少爷诊治一下吧。”
刘大夫应了一声“是”,便开始带面纱,裹布条。
这时,卧室里突然传出来东西碎裂的声音,然后就听见冉桐的叫骂:“这到底是什么该死的毒?为什么这么痒?这下毒的家伙一定不得好死。我说,叶大夫,你到底搞清楚这是什么毒了吗?你能不能治啊?治不了趁早说,我要换大夫。哎呀,秋月,快过来给我挠一挠。快啊,我真是难过死了。”
接着就听到秋月带着哭腔的声音:“表少爷,这,这可不能挠啊,挠了会更糟的。您再忍忍吧,要不,我给您沾了盐水,再轻轻擦擦?”
秋月的话音未落,叶展培已经很不满地大声吼了起来:“换大夫就换大夫,就你这又像天花又像蛊毒的,我还不愿意治呢。要不是李管家千般央求,你以为我会愿意呆在这里,陪你受罪?我都不知道这呆久了,我自己还能不能活!你赶紧让我走吧。”
“啪”的一声,又有东西碎了,冉桐声嘶力竭的怒吼也接踵而至:“滚,你们都给我滚,没用的东西。”
李忠尴尬地看了一眼宋承栋,低声道:“让王爷您见笑了。我家表少爷他,他实在是太受罪了,所以才忍不住……幸好刘大夫来了。刘大夫见多识广,一定能把我家表少爷治好吧?”
李忠说着,就殷殷地看向刘大夫。刘大夫心里那叫一个苦,勉强应道:“我自会尽力。”
李忠道了声“谢”,抬脚就要带刘大夫进屋,却看见叶展培蒙着面纱,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
李忠刚要开口,叶展培竟没好气地先抱怨开了:“李管家,你家表少爷的病,我看不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