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余夕那纤弱的背影里透着绝决与坚定,我的心一阵刺痛。
不过,当初的自己不就是看上了她那份不要命的执着吗?
本以为总有一天她可以忘了那个阴阳怪气的四贝勒,然后把那份执着用在我身上。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她依旧可以为了那么男人连命都不要。
我知道,不能放任她这个知道三合会太多秘密的人在四贝勒身边。既然她已经做了选择,我就应该绝了这个后患。可是,我却怎么都下不了手。
捏着面罩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一阵刺痛传来,我知道,我手臂上的伤又裂开了。
鲜血流出的感觉让我忆起自己还有好多事没处理,这个时候不应该再为这个女人分了神。
既然下不了那就任她去吧!像我说过的,她是知分寸的。
深深看了她一眼,我转身没入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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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受了伤,但是我仍轻松躲过四贝勒府上的侍卫安全回到了王府。当陈五用异样的眼神看我时我才发现我这一路居然忘了把面罩带回去。
没忍住,我自嘲的笑了笑然后问道:“郑堂主醒了没?”
“公子不用担心,郑堂主还没有醒。不过就算郑堂主醒了也没事,赵总堂主正守着他呢。”
我微微点了点头道:“通知会里的兄弟,这段时间要多注意着点。”
“是,公子。”
“你去忙吧,我到密室看看。”
我刚准备要走,陈五面色有些暗淡的问道:“公子,又失败了吗?”
我的脚步微顿,有些沉重的点点头后朝密室走去。
一进密室,就见赵木青坐在木桌前抽着烟枪。
见我进来看了我一眼后皱着眉道:“受伤了?”
我没回答他,只是看了眼睡在木床上的小六缓缓走到桌边坐下。
我边缓缓动手解着身上的衣服边说:“李达,李仁两兄弟已死,范堂主被擒。不过...我估计范堂主现在应该已经咬破口中的毒丸自尽了。”
说到这,我已经把衣服退下。赵木青走到我身前开始动手帮我把那根我用来简单包扎伤口的布带子解开。
把那条早已被血染成红色的白色布带往桌上一放,他看了看我的伤口淡淡的道:“伤口很深,不过还好,没有伤到筋骨。”
赵木青说完走到木柜前把药箱子拿了过来,然后打开药箱拿出白布再端起桌上的酒把白布渗透后就开始往我伤口擦拭。
“唔......”
一阵刺痛传来,我忍不住闷哼一声,恼里居然又浮现起余夕那道纤弱的背影。
我低头看了一眼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然后又转头看了一眼小六。
“到现在都还没醒,看来我药好像下重了点。”
“你做的没错,以小六现在的心境,这次去的话只怕是凶多吉少。”
赵木青放下白布,取出针线穿好,然后又用火烤过后再用酒擦拭完才开始帮我缝伤口。
针线刺过皮肉的感觉很像我心痛的感觉。
“没想到现在康熙身边的高手更多了......不过,这次行刺估计清狗应该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我已经通知了高士奇,他应该知道怎么做。”
看着赵木青剪断线,然后在我伤口上撒上金疮药我接着道:“这次行刺虽然没有成功,但是只要高士奇进言,索额图这罪就免不了。太子那边顶梁柱一倒,其他阿哥贝勒必定会有所行动。到时候那狗皇帝也别想有什么好日子过。”
“恩,你办事我放下。真不知道小六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懂事。”
赵木青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帮我把伤口包扎好后坐回凳子上,拿起烟枪敲了敲然后重新填装点燃。
“你去找过余夕了吧。”
还真是瞒不过这只老狐狸!我自嘲的笑了笑,怎么觉得最近无奈的事情如此之多。
“去了......”
“既然她的选择不是我们为什么没有动手。”
我的心忽然跳漏了一拍。
“总堂主怎知晋轩没有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