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出来的曾老七的老婆问:“我吗听到他讲话又舌头打架呀?”
“许是又多喝了。”曾老七说。
曾老七老婆说:“我一听嗓音就晓得是咯甲酒鬼来了,老七,下二次也注意着,咯样子的人想法子打发他走人,我屋里头招待他赔贴不起咧。”
曾老七笑道:“怕是又在大队部酒厂灌的马尿!经营大哥也烦着他咧,不过,又没得法子,公家的东西,谁个铁面无私去得罪咯号人嘛!再吗样他是大队副书记,还是大队会计,现管着咧!”说完,他边摇头边和他老婆一起进屋去了。
曾风云没有听到曾老七两口子的对话。他穿出小巷子,又吸了几口烟,丢掉烟屁股,走过一块空屋场,警觉地四下里望了望,便迅速地钻到了西北角上的一栋土砖瓦房的台阶上。他在房子木格窗破烂的背纸孔上冲着亮了煤油灯的房内细声叫道:“秀鹃,开……开门。”
“谁呀?”屋内,一个年轻的女人小声而又惊恐地问道。
“是我,你……风云……哥哥。”曾风云在窗户边焦急道。
“啊!”屋内的女人惊讶得几乎叫出声来。她赶紧站起身来,扑向门边,拔开了木门闩,让曾风云进了屋,随即迅速关上了门,栓紧。
“哥,你……吗敢进屋……来了?”被曾风云的突然举动吓得心跳到了嗓子眼上的曾秀鹃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圆了。
曾风云在门背后一把搂住曾秀鹃,冲动地说:“哥……真想……想你!”
曾秀鹃惊骇得赶紧伸手封住曾风云的嘴巴,一时间,她竟然激动得浑身颤栗起来。不过,这是一个在惊惶中生存惯了的女人,一阵激动过后,受惊的兔子般的自我保护的本能驱使她抬起一双泪眼,望着曾风云,心情复杂地说:“哥,我要灭了灯,唉……哥,你不该来呀,会害了你,我灭了灯,你赶紧走吧。”
不用曾风云答话,曾秀鹃一口气吹灭了窗前高脚柜上的煤油灯。一缕月光从木格窗的背纸孔里倾泻进来,一半照在靠窗的高脚柜上,一半照在屋里的地板上。曾风云和曾秀鹃站在门后的阴影里,从屋外是看不到他们的。即使这时候窗外有人经过,也会以为屋里没人,或者,会误以为屋里的人熄灯睡觉了。
曾风云却再一次一把搂紧了曾秀鹃,而且是那种生怕一放手就会失去她似的,不顾一切的俯下身子的拥抱。同时,曾风云在曾秀鹃的面靥上、脖子上疯狂地吻起来,最后,封堵住了她微微张启的嘴唇。曾秀鹃几乎透不过气来,她心底里再一次涌动起激情,因为激情的涌动而渐感甜蜜,周身渐渐弥漫起无与伦比的幸福。她已经被这种从未有过的幸福征服了,浑身酥软,如果不是曾风云搂抱着她,她肯定已经站不住了。
曾风云猛地抱起曾秀鹃,借着月亮的光,走向靠墙边挂着蚊帐的木架子床,把曾秀鹃放到床上,替她脱掉了布鞋。他伸手要解她的衣服时,曾秀鹃捏住了他的手,说:“哥,我是心甘情愿的,我咯辈子不能名正言顺走进你家的门,可我已经做了你的女人,我不让我的男人倒过来侍奉女人。”
说完,她迅速爬起来,重新穿上鞋子,伸手帮曾风云取下斜背在肩上的破布袋子,解开他的衣服扣子,替他脱掉了外衣,又脱掉了里面的褂子。她伸手帮曾风云解开裤头带时,曾风云自己飞快地脱了,又解开了内裤的带子。曾秀鹃既关心又羞涩地对曾风云柔声道:“哥,快上床,小心感冒。”曾风云飞快脱掉内裤,蹬掉脚上的破布鞋,非常听话地钻进了被子里。曾秀鹃坐到床边上,麻利地脱掉了衣服裤子,光着身子躺到了曾风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