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哑冷笑:“怎么?这么快就要过河拆桥了?其余那些信的内容我还不知道呢!”
深黑的如同深渊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乌哑戏谑的脸,咬了咬牙,翡珑恨恨的说道:“怎么敢过河拆桥?!还要等到您老有一天为我收尸呢!”……
翡珑想,确实要找个人给自己收尸了,九翼的信上就是那么说的。翡珑从来都没有想到那么个温柔的男人说的话居然会那么的犀利、露骨,恨不得让她钻到地洞里去。在九翼的嘴里她就是个贪生怕死、唯利是图、死皮赖脸的跟在赫曲身边,誓要榨干他最后一滴血的恶毒女人,他已经不是在预测自己的未来了,他根本就是在诅咒自己不得好死了。
不过,想着因为自己的假身份,赫曲确实动过要与托瑞多解除婚约的念头,也就不太把九翼的诅咒放在心上了。
梵卓的来信的重点依然是丢失的圣地钥匙,不过口气已经掩藏不住的急迫,看来他们面临的情形已经很严重了。
魔宴的两封来信,一封是贝切尔的,他可能已经得知哈德桑来找过自己的事情了,赞叹她做的很好,但是魔宴的最终目的还是保证赫曲顺利上位。不过,如果能迷惑哈德桑,间接的削弱哈德桑在布鲁赫家族的继承地位,这也是贝切尔乐于见到的。
另一封,是翡珑最奇怪的,它没有署名,信封的样式与贝切尔用的是一样的。信上只是嘱咐自己注意安全。有谁会在意一个傀儡的安全呢,翡珑想不通。
翡珑在发呆,乌哑今天却反常的赖着不走,被揉得乱蓬蓬的金色短发让他看起来像个愤怒的小狮子。
乌哑自来熟的打开翡珑家的冰箱大门,给自己弄了一杯超浓的合成血液,悠闲的继续回到沙发上……看翡珑发呆。
“喂,你到底要干嘛?”翡珑心里很烦躁,口气算不上好。
乌哑端着杯,滋溜一口,满意的说道:“这三年来,我每年都会来看看你们的情况。”
翡珑心里大骂变态,嘴里却含糊不清的嗯哼一声。
“我看着你们第一年别扭疏离,到第二年的如胶似漆,到第三年的融洽温馨。我很想知道你是喜欢上赫曲*梵卓了吗?”
“恭喜你,你都会用成语了。”
杯子跌打出声。“老实回答!”
翡珑缩缩脖子,眼神慢慢变得迷蒙起来,她也不确定应该怎么回答乌哑的问题。她和赫曲也是跌跌撞撞才到如今的感情。两个都对感情懵懂无知的人,从最初的防备到最后的相爱。即使他们都知道各自身后都要背负的无可奈何,却都默契的把它们暂时抛到脑后,这三年的时间就像偷来的一样。
“喜欢吗?”翡珑轻声说:“我想我是爱上他了吧。”
乌哑的身体隐藏在落日余晖的阴暗中,金发后的双眼在阴暗中看向那个陷入自我沉思的女人。
看她斟酌的,带着小心且爱护的心意一点点的吐出那几个字。却又带着他不懂的失落与无奈。
所以乌哑便顺从自己的心意,想要看看那双黑亮的眼睛之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他一点一点的伸出常年不见光的精致双手,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小心,慢慢的覆上那双眼睛,感受到手掌下微颤柔软的睫毛,感受那些滴落在手指上的液体。
看着它们慢慢汇聚在一起,折射出自己脸上此刻难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