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李旋风不太明白夏以彤的话。
“就是那些盐,不存在了。比如说烧了,或是沉了。”夏以彤道。
“这怎么可能。”李旋风不信。“把盐盗出去,然后又沉了,费尽心机做那么多,他们的目的何在?”
李旋风的话刚说完,他和夏以彤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陆止俞。
周海山,夏以彤没怎么接触过,不是很了解。若是江予辰,那个男人绝不会给对手留退路。两年来,她没摸透他的情,却再清楚不过他的手腕。他已经来了南滨城?夏以彤的眼底,忽的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
“大人,我再派人分头去找。”李旋风说完,转身出了房。
寅时,李旋风回了府,黑夜里,他的身影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沉重。事情正如夏以彤猜测的那样,他去了河边,在附近的泥堆里挖出了装盐的袋子,整整两百担盐全撒进了河里,没了,什么都没了。
夜空里隐隐能看到些星星,只是光泽太暗,天地也显得越发的黑沉。
西苑的院子里,夏以彤披了件衣服,坐在房门前的台阶上,旁边,则是同样坐着的陆止俞。万籁无声,连风也不知道何时停了。
“为什么不走?”夏以彤先打破了沉寂。
事已至此,所有的侥幸,只会是把自己推向断头台。夏以彤看向陆止俞,或许是夜深的关系,他的脸庞比往常要来得沉。
“天下如此,去哪里又有何区别?”陆止俞道。
“天下那么大,谁又管得了谁。”夏以彤道。
陆止俞沉默着,目光深入进夜的最深处,夏以彤也不再言。
这个世上,就是有那么些愚人,愚不可及。可是,又有那么些人,明知他干的是傻事,还是甘愿陪在他身边。
聚拢的黑暗绵绵无尽,天,好像再也不会亮了。夏以彤身子有些乏,她侧身靠在陆止俞的臂膀上,睡了过去。
翌日,事情终于发生了。
一早,先是正和盐铺的盐被一抢而空,而后,传言陆止俞亏空官盐,中饱私囊。一夜间,南滨城人心惶惶,盐运使衙门更是鸡犬不宁。
西苑
“旋风,你带彤儿走,到商先生那里去。”陆止俞命令李旋风。是祸躲不过,但他实在不想把夏以彤牵扯进来。
“大人,你呢?要走一块走。”李旋风不走。
“走。”陆止俞大声斥道。
即使是在陆止俞的威严下,李旋风还是不走,他何时是怕死之徒。衙门里闹哄哄的,陆止俞心急,可李旋风就是不走,几人就那么干杵在那里。
“你要不走,怎么救他。”夏以彤看了看陆止俞,再转向李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