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亲自伸手扶起安然:“好个漂亮灵秀的孩子,难怪你祖母疼得什么似的。快做到本宫身边来,咱们啊,陪你祖母好好说说话。”
大长公主笑道:“然儿还没谢过皇后娘娘呢,在你的笄礼上给你加笄的正宾卫国公夫人正是皇后娘娘的母亲。”
安然正要起身拜谢,皇后忙拦住了:“好孩子,咱们坐好说话,不必拘礼。”又笑着对大长公主说道:“姑姑不知道,我娘她可羡慕您了,说若不是怕您生气耽误了养身体,她一定也要认下然儿为孙女呢。”
大长公主难得地一脸得意起来:“你娘啊,从小就爱跟我抢,不过这个乖孙女,我可是谁也不让的。”
安然见皇后没有一点倨傲之气,倒是和蔼可亲,也就渐渐放松下来,恢复了落落大方、优雅善谈的本性,让皇后很是赞赏,心里不断点头。此次过来,一是探望大长公主,二是受太后之托来看看安然的人才品性。
太后最是挂心钟离浩的亲事,现在他的亲爹娘都没有了,可不就是要太后这个看着他从小长大的皇伯母加亲姨母多费心关注?
虽然钟离浩的孝期还有一半(古代的三年守孝实际上就是二十七个月),但这人选可要好好挑选好好考察的。在太后看来,钟离浩这个从小养在身边的侄儿加外甥就如同自己的小儿子一样。那孩子从小就没了亲娘,还险遭毒手,现在一定要给他找一个可心的、真心疼他关心他的媳妇,让他的后半生有人疼有人爱。
皇后也是看着钟离浩长大的,如今看到小冰块的心上人要貌有貌,要才有才,知礼大方,气质出众,真是越看越满意,两眼笑咪咪地一直看着安然。
大长公主看她那模样,就知道安然已经过了未来嫂子这一关,不要多久,太后娘娘就要忍不住召见安然了吧?
皇后临走时摘下自己手上的碧绿玉镯子套在安然的腕上:“好孩子,本宫一见你就喜欢,好好照顾你祖母,本宫得空了再召你进宫陪本宫说说话。”
送走皇后回到主院,安然还在感慨:“皇后娘娘真好看,又没有架子。”大长公主叹道:“别看她高高在上,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本来同皇上青梅竹马,如胶似漆,现在…… 唉,也不知他们俩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也就是在大长公主的院子里,大长公主又是皇上的亲姑姑,否则谁敢这样议论皇上的家事?安然知道大长公主也只是感叹一下,不是要谈论,也没有接口,想起陈之柔成亲之前在陈府听说的,当今皇上独宠德妃娘娘。心里不由暗自感慨:皇后娘娘明艳高贵,出身、人品、才情都无可挑剔,还与皇上有着青梅竹马的情分。那德妃莫不是天女下凡?还是狐狸精转世?唉,归根结底一句话,男人的感情,没有几个是靠得住的。
想到陈之柔,安然又欣慰又好笑,欣慰的是陈之柔的婚姻总算是云开雾散,筱蝶身份暴露又被判罪送走以后,叶子铭总算摆脱了恩情的枷锁,石冰也亲自上门向陈之柔告罪,请求她原谅叶子铭。
好笑的是一向开朗爽直的陈之柔竟然矫情起来,明明心里原谅了叶子铭,也欣赏叶子铭的重情重义,偏偏装模作样,硬是留着小侄女在屋里隔应某人。听说那叶子铭是少见地耐心,一心一意哄着自家媳妇,一个大男人学着用那丝绢做玫瑰花,笨手笨脚的,花还没弄成一朵,一双手倒是快被剪子刺出花了。
安然边走回院子边想着陈之柔的事,差点没撞上一堵墙,抬眼一看,什么墙啊?可不就是大冰块钟离浩嘛?再往后边一看,舒安和舒敏哪去了?真是的,见到钟离浩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有那么可怕么?
“想什么想得那么专心,撞上人都不知道?”钟离浩好笑地看着安然。
安然强词夺理:“不是你挡着,我怎么会撞上人?人家正在想之柔姐姐和叶子铭的事呢。”其实安然说得也没错,这在大长公主府里,又不是在大街上,下人们还真敢让她撞上?早就避开了好吧?何况身后还跟着舒安、舒敏呢。
钟离浩也不跟她纠结,笑道:“不用担心,他们好着呢,老话不是说吗,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对,小丫头还待字闺中呢,自己怎么能跟她说这样有轻薄嫌疑的话?耳根子立马红了,有些局促地看着安然,就怕她生气。
安然又不是原装的古代人,哪里会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妥?她还在想象着叶子铭的那双笨拙地做玫瑰花的手,“噗哧”一声笑出来:“也真为难那叶子铭了,竟然会想到亲手做玫瑰花,呵呵,他还真是够浪漫的。不错,之柔姐姐也不算太亏,这叶子铭肯花心思哄媳妇,算是个好男人。”
听了这话,钟离浩不高兴了,他的小丫头怎么一直想着那叶子铭呢?还浪漫,好男人?虽然心里知道她这是在替陈之柔开心,可自己还是忍不住地吃味,她怎么能在他的面前一直夸其他男人呢?钟离浩觉得一阵阵酸味往上冒,她很想搂着小丫头告诉她,如果她喜欢,他也可以亲手为她做玫瑰花,才不会像叶子铭那么笨手笨脚呢!
安然一向跳跃性思维,这会儿见着钟离浩,突然又想到刚才皇后的事,好奇心大起:“浩哥哥,你见过德妃娘娘吗?她是不是很美?比皇后娘娘还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