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牛奶喝完了？”他抬眼看了看桌上的杯子，看不出是要回答我的问题。

我突然觉得有些别扭，自己又为何一定要知道答案，知道了又如何，什么都改变不了。那种细腻的悲伤又慢慢浮现，周围的气压变得低。我垂着眼睛，不再看他。

“宫芫，我们还是回去吧，你也没什么事了，我本就不该陪你来这里。尤其在这种时候，再怎么说，你也不能把一切都丢给崔蓝。”

我知道宫芫从我说话开始就一直在看我，我一直回避不去看他，但那样的注视任谁都不会毫无感觉。

“我定了机票，后天早上的飞机，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趁明天再去逛逛，我陪你……最后一次。”他平静的陈述，哪怕是说到最后那几句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早点睡吧，我走了！”我抬头看到他向门口走去的背影，有些挪不开目光，四年来一直压在心底的问题呼之欲出，却终究没有问出口，眼睁睁看他在我的门前消失，房门合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恨我，宫芫？从那个酒吧的时候开始，你是不是就恨上我了？”我只能对着空气轻诉。不管我和宫芫之间在将来会是怎样一种关系，就算是陌生人也好，就算永不再见也好，我不希望他恨我，就像赵明达离开我时的那种绝望，我能体会到宫芫那时的痛苦。

我想起我去军区看赵明达时，他曾对我说的：“肖萧，你一定会幸福，记住你一定幸福。”

我曾经以为我的幸福赵明达会给我毕生最大的幸福，可他却成了别人生命中的唯一。田密说这世界上唯一真正爱我的，能给我幸福的只有宫芫，可他却离我越来越远。我的幸福，真的还能到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