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阳这座城市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特别,白天喧闹且理智,夜晚沉寂且张狂。每天都在夜晚降临时进行一次人格分裂,将奢华与颓废慢慢的渗透到空气里,让人们趋之若鹜。
因为大家下午都有自已的事情,所以直接约好了在酒店碰面.韩洛付完车费,下了出租车,抬头看到了传闻中的五星级大酒店,没有什么不一样的。虚有其表的奢华与庄重,像是一种讽刺。
刚过完元宵,人们似乎还沉浸在过节的喜庆中。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硫磺味。韩洛闭上眼睛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中残留的余香。她记得以前每到过年就是她最开心时刻,父亲总会把红红的鞭炮绑在长长的竹竿上,让她拿着竹竿的另一头站在院子里,父亲拿着打火机把鞭炮点着后飞快地跑到她的身边捂着她的耳朵。确切的说她喜欢这种味道给她带来的美好回忆,而那些曾经的美好记忆就像在韩洛的那些正流血的伤口撒盐,想一次痛一次。痛的想流眼泪,韩洛把头高高的仰起来。她记得有人说过,想哭的时候把头仰起来,眼泪就会倒流到心里,静静地隐藏起来。
颜阳和刘梦研是冲进酒店大堂的。跟韩洛不一样的是她们两个人化着精致妆容,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冲进来的,冲到大堂中央慌忙刹车,旁若无人的站在酒店玻璃墙前照镜子,之后很优雅地站在那里等迎宾走过来,让她在前面带路。两个人走的一字步让大厅里的所有人叹为观止。
女迎宾摆腰扭臀的走上两个台阶,跟那电影明星走红地毯似的。刘梦研嘀咕着,我靠,这女的以为走台步啊,这么慢。洛洛说了迟到一分钟一杯酒。这都十杯酒下肚了。再慢都不用吃饭了。喝都喝死了。
颜阳神情淡定,小屁股扭的一点也不比女迎宾差,说了句,估计这妞昨天才没了处,走路不方便,你就见谅点吧。
说完两个人就肆无忌惮的张着血红大嘴狂笑。女迎宾莫名其妙的回头看着她们,像是看两个神经病,那眼神要多犀利就有多犀利。
刚好十五分钟,门被撞开。两个女人脸上摆着献媚的笑,然后冲过去把韩洛死死的抱在怀里,嘴里乖乖,亲爱的乱叫,在韩洛的脸上留下无数个红嘴唇,就在韩洛快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时候她们才停下了。
刘梦研麻利地脱下外套搭在衣架上,指着桌上的钱说,靠,在这里吃饭要好几千吧。洛洛,过个年你过大发了。
颜阳听到这句话时邹了邹眉头,看着刘梦研,说别整天靠啊靠的,影响我们的淑女形象。再说了,颜阳的眼睛顺着刘梦研的胸部往下看,很鄙视的看着她,关键是你有那功能吗?
韩洛拿着纸巾拼命的擦那些口红印,可就是擦不掉,说,哪有啊,请你们吃饭档次低了能成么,再说了,林浩峰不是带着女朋友的么,万一就因为我请客档次低,人家一个不乐意,让一段美好爱情嘎然而止了,我不是造孽了。古话说的好啊,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啊。
颜阳开始从价值不菲的提包里拿出木质化妆镜,又拿出一支美宝莲的口红。韩洛记得高三那年转学到清阳一高颜阳和刘梦研就开始用口红。更恐怖的是,每隔一个小时,她们会如同《白雪公主》里的恶毒皇后那样对着镜子自言自语的问,我是世上最美的美女吗?然后对镜中的自已抛个眉眼,说,是。
韩洛,不是我说你,你整天把自已裹得跟个粽子,一看见就容易想到乡下来的农民工。人家不赶你出去就不错了。来,来,你看看我们俩这身打扮,这才是正在热血青年,时尚先锋。颜阳用她的嫩的像小白葱似的手指指她自已。
韩洛做了个快吐的表情,说,上露下泄的,是够时尚的,你们就不能少祸害几个祖国小青年啊。
我们那哪是祸害啊,那是对广大的人民群众做贡献,告诉他们什么是国色天香,什么是女神?都要跟你一样穿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那他们的审美观肯定是要畸形的。颜阳拿着口红在韩洛的头顶挥舞着,说到激动之处还拉着刘梦研在韩洛面前连摆好几个s型。
韩洛一时间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个词消化不了,喝到嘴里的茶水一口喷了出来,刚好喷到两个正在她面前卖弄风情的颜阳和刘梦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