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依苦笑了一声说道:“她是背叛了我,但是她也带给过我许多的温暖,不管她是作戏也好,还是对我动了一丝真情也好,若没有她,我这一生注定只是个碌碌的庸人。正是因为她,我才会见识到这么多,就算是死了,也是死在当今赫赫有名的富平侯的手里,一生也不算枉过了。”
张放听了又是微微感到震动,难得册恶评样的见识,对于一个背叛过自己的女人,还存有感恩之意,张放站起身,朗声说道:“你放心,我会安葬好你的青青,他日你若是真的帮了我的大忙,我会让你在临死前去她的坟前祭祷她。”
“那我就多谢富平侯了。”
“谢字就不用提了,不过希望你能言而有信。”
“大人请放心,只要您答应了我的请求,在下一定会知无不言。”
“好,我们就一言为定。”
隔着沉重的铁栏,两个人的手重重地交握在一起,张放心里倒有些舍不得杀了这个重情守信的男子了。
不过他很快恢复了理智,站起身来,说道:“你们好好照顾梓依!”
众人上前应声答是,张放又看了看梓依,然后说道:“过几日我把你要求的事情都办妥了,再来找你。”说完,便自顾出了牢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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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开始一天天的热起来,似乎这个城市如同只有两个季节一样,凛冽的寒冬过去后,转眼便是雨水充沛的夏季。
这些天蓝凌主几乎一步也不愿出崇阳殿,整天守在一个九折扇面前,这扇子做得十分精巧,如同现代的电风扇,不过扇页却是与风扇垂直的,利用一个机械,一旁只需要一个宫女轻轻拉动一根绳子,这扇子就如同风车一般地转了起来,同时也带出一股十分自然的凉爽的风出来,因这装置上面装了九把扇面,所以被称为九折扇。
蓝凌玉此时正躲在这里乘凉,郁屏神秘兮兮地走了进来,轻声叫道:“翁主!”
蓝凌玉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郁屏:“你做什么弄得这么神秘,好像见不得人似的。”
“翁主,”她又悄悄地招了招手,蓝凌玉懒得动弹,只好让一旁的嬷嬷宫女全都下去了,然后郁屏才悄然进到殿中,伸出一只手,“翁主,我得了个好东西。”
“什么宝贝?”蓝凌玉心不在焉地问道。
郁屏打开握着的拳头,一小截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香块露了出来:“翁主,这是太后特地赏给皇后的,说是用了之后便可以尽快生孩子呢。”
蓝凌玉无奈地看了看郁屏,她对于男女之事只是一知半解,对于生孩子的事情就更少了,在她的头脑里,似乎孩子并不是男女共同努力的结查,所以这小截熏香在她的眼里如同圣物一般。
“你在哪里弄到的?”蓝凌玉奇怪太后赏给许茹意的东西她怎么会拿在手里。
“前些日子你去太后宫里面请安,我心里想去见见我跟荷香的一个同乡,所以才去了太后宫里的御库房,就看见太后身边的宫女正在给皇后身边的宫女拿这香,于是我就趁着她们不注意,捡了一小截回来。”
“那香都是用锦盒子装的,你怎么能捡得到?”
“我也不知道,听说这香好像不能用锦布包着,所以她们只是用了一截油纸包起来。”
蓝凌玉这才相信郁屏的话,那种油纸是一种极为脆弱的材料,而香块的棱角很容易把它戳破,所以掉下来一小块半小块的也不是奇怪的事情了。
蓝凌玉看了看郁屏,见她的眼睛正闪着一种充满希望的光芒,便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这香来了?”
郁屏是个单纯的孩子,这时撅起嘴巴来:“还不是前些天那些浣衣局的宫女们,说什么宫里的嫔妃都霸着皇上,但又生不出皇上,还不如趁早让皇上去亲近亲近她们,让她们也给皇上生个孩子什么的。我一听我就来气了,她们算哪根葱啊,也想得到皇上的宠爱,于是我就跟她们理论说皇上天天都往崇阳殿里来,您怀上孩子也是迟早的事。她们还笑话我,回来我越想越气,凭什么让这群得志的小人在背后嚼舌头,翁主,您也生个孩子给她们看看,也让大家都对您心服口服。”
蓝凌玉苦笑:“告诉你多少回了,在宫里要低调一些,那些话她们也不过是说说罢了,谁还认真去听,可是你的话若是传出去了,弄得好像是我教唆手下的宫女向人示威一样。”
郁屏委屈地说道:“我也知道我这样冲出去说话太冲动了,不过您要是看见她们当时那副嘴脸您也会生气的。这香本来我是不准备拿出来的,但是您进宫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是不见有动静,如今宫里又新进来这么些嫔妃,听说过一阵子就要大选了,您要是还不抓紧的话可就真的要失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