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洺风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这就不哭了?”
羽凉轻轻地撅嘴:“刚才只是控制不住,别以为我就是那样一个爱哭鬼。”
……
皇甫洺风不禁笑起来,但是他却突然吐出一口血来。
那鲜血喷在地上。羽凉不禁惊呆了。
“洺风……。”羽凉立即扶住了皇甫洺风的身子。
她的思绪又被拉回了现实。
现实是,皇甫洺风现在身中“噬魂咒”,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羽凉战战兢兢的颤抖着侧头。皇甫洺风那好看的嘴角上已经满是血迹,而他全身的重量也突然一下子全部压在了她身上,此刻,他那长长的羽睫轻轻覆盖着眼眸,一点生气也寻不到。
她摸到手中的触感。皇甫洺风的身体冰凉浸骨……。
她有些发怔的一手摸上自己的脸,就像电影慢镜头那样缓缓展现在自己眼前。那是触目惊心的血。
也许一秒,也许两秒,对于羽凉来说好似一晃神,也好似几个千年那般长。
她一个踉跄不稳,和似乎没了意识的皇甫洺风一起倒在了地上,她想大声呼喊‘皇甫洺风’‘皇甫洺风’可是她只是张开嘴,就耗费了所有心力,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变成了一种奇怪的哽咽。
那种模糊的单音节就像幼兽的悲鸣,嘶鸣着。
她没哭,她要怎么哭?
半晌。
“羽……儿……”那声音好像经过了好多的时光,羽凉几乎不敢呼吸,就怕这是一个梦。
直到那凉得刺骨的透明冰白手指爱恋的温柔摸上她的脸,她才颤抖起来。
哆嗦着唇,半晌依旧没发出点声。她抬眸,看着那风华清雅的容颜,只是看着。
皇甫洺风唇角还有血流出来,却是没有先前厉害了。他竭力轻松点地看着羽凉,眉目柔和漫然。
直到皇甫洺风把羽凉扶着坐了起来,握住了她的手,羽凉才有一点相信,这不是梦。
皇甫洺风一直在笑,已经被染了不少血迹的宽袖随意擦了擦脸,把脸上的血迹擦掉了多数。
又伸出手,轻柔擦拭羽凉脸上的,差不多了手指若漂亮的花从她耳郭之上穿过去帮她理着那凌乱了许多的头发。“羽儿,抱歉,连累你了。”
羽凉呆呆的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容颜,才发现心里是狂喜的,她真的很高兴他能醒过来。
“皇甫洺风……你吓到我了……我……现在就去老虎崖,我去采还魂草。”终于说了一句话,声音不大,语速却不怎么稳。
可是,皇甫洺风紧紧地握住了羽凉的手。
真难以想象,他如此的虚弱,但是握住羽凉的大手却是如此的有力。
皇甫洺风笑着又拂了拂羽凉的耳发,羽凉那张清灵如仙的小脸露了出来。皇甫洺风笑笑,食指从她的眉目滑到鼻子,脸蛋,嘴唇,下巴。他很仔细的轻柔的摸,也很认真专注的在看。
即便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时候,羽凉在他深邃的目光和手指的抚摸下都不合时宜的脸发起烧来。
“羽儿,我没事,真的没事,我还能活好久好久呢,刚才只是嗓子有点痒痒而已。”皇甫洺风轻声说,“羽儿,你陪我坐一会儿。”
“可是……。”羽凉转过头来,却看到桑离走出来,正在愣愣地看着自己和皇甫洺风。
“桑离,我求你,你赶紧去老虎崖,用你最快的速度采回还魂草。”羽凉大声说。
桑离愣住了,他站在那里,几乎不知道做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