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洺风轻声说:“在一座美轮美奂的宫殿中,处处危机四伏,有一个孩子就出生在这可怕的危险的宫殿中,连他的母亲都从来不曾抱过孩子一次,清清冷冷从未对他笑过一次。她说,我不会保护你,这世上没一个人护得了你。母亲说到做到,即便那孩子痛得背过气去,她也不会上前,只是移开目光不去看。
即便这样女人死的时候那孩子还是希望能救她,那诺大的屋子若是这个清冷的女人也不在了,一个人待下去也许会怕……,
女人第一次正眼看他,眼里是浓浓的悲戚,她说,你可否笑一次给我看看?
孩子笑了,女人在他的笑中闭上了眼睛。他也是第一次看见她也会流泪。后来,那孩子慢慢长大,时间久了,他就不知道痛了,不止痛,很多感觉都忘记了。”
洺风说得极为平淡,静静的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并无任何情绪波动在里面。羽凉听得却是揪心,不知何时抓住被单的手紧紧的。
她无法想象小小的洺风一个人孤零零在诺大的宫殿里表情淡淡,浅浅笑着的样子。一想,心口就窒息般的疼痛。
他从小就要独自面对那么多的危险,霜刀冷箭,他只能强硬。
见羽凉怔怔的望着他,目光之中竟似是大有怜意,洺风眨眨眼睛,似笑非笑的柔声道,“羽儿当真了?我随口胡说的。”
羽凉没有发怒,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看得甚至连洺风也有些不自在了,下意识的别过视线,忽然洺风感到一双手环过他的肩膀,接着他被一股力量拉入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皇甫洺风,你这个骗子。”羽凉的下巴抵着洺风的发际,低声道。
虽然心里已经好像冰块,但是还是止不住温热的液体从眼睛里流出。
洺风抿了抿嘴唇,有些后悔方才一不留神吐出往事,正要笑着敷衍过去,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忽然堵住,突然什么也说不出来。
纵然他重伤着,如果他愿意也可以轻易的挣脱开来,可是一种突如其来的,不合时宜的懒散袭击了他,让他一动都不想动弹。
他只希望能永远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永永远远,希望时间就此停止。
可是,这是奢望吗?
羽凉没有再说话,洺风也没有,他任由她静静的拥抱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皇甫洺风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并且咳出了血。
羽凉一惊,赶紧用被子将皇甫洺风的身子盖住:“你身上有伤,不要乱说乱动了,放心,我会治好你的。”
皇甫洺风看着羽凉,柔声说:“其实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好多了。”
“那只是心里作用而已。”羽凉冷冰冰地说,“我会让三生眸治好你。”
皇甫洺风深情地看着羽凉,眼中柔情万端。
“你好好地养伤,我会让人服侍你。”羽凉站起身来。
“能不走吗?”皇甫洺风轻声说。
“我要去逼问那个该死的三生眸啊,”羽凉尽量让自己轻松一些,“然后我会陪着你。”
她在说违心的话。
“好吧。”皇甫洺风轻声说,“我也想治伤后,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