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晓准备挂机的时候他忽然又问：“老婆，我昨天晚上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

海晓握住手机的手不由颤抖。一直被忍着的眼泪奔涌过眼眶大滴大滴的滚落。

她急眨了眨眼说：“我也不知道......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你就睡着了！”

“老婆，你是不是感冒了？听你说话声音好像鼻子有点塞！”

“没有......我很好......我要上飞机了，先挂了！”

“好，一路顺风！”

海晓关掉手机紧捂住自己的口鼻，眼泪肆无忌惮地奔涌而下。

王齐康见她痛苦的模样忍不住将她搂进怀里，说：“晓晓。你哭吧！放声哭出来会好受一点！”

海晓趴在他的肩头，大滴大滴的眼泪砸落在他的肩头，一滴一滴又好像砸在他的心上叫他忍不住心疼。他心疼她的眼泪。更心疼她现在的模样。

“晓晓，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他怎么会晕厥？你怎么会受伤？你刚才为什么又骗他？”

“智梓.......他病了........”

王齐康的眉头不由蹙起：“你还对我说谎，刚才在医院查过他什么病都没有！”

“我没有骗你！”

她推开他的肩膀，哭红的泪眼直直看着他说：“就是因为查不出病因才可怕！你还记得那天在研究所的事吗？他根本不是因为生气才打的我，昨天晚上他突然又变成那个样子。像一个发疯的恶魔，可是后来他突然又晕过去了。第一次的时候我以为他是故意装作忘记来化解我和他的矛盾。可是这次呢？我们并没有吵架他却无端地打了我，也没有人打他他也和上次一样晕厥。和上次一样他头痛后的事他全都不记得，他突然之间就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王齐康愣了好一会才明白她说了什么，低声说：“他这种情况如果是真的，他患的极有可能是人格分裂症。”

“你也这么想？”

海晓讷讷地问。

他点点头说：“他之前出过车祸头上受过伤，多数人格分裂的人都有过严重的创伤史。依你说的情况，可能性很大！”

海晓早已有了这方面的猜想，但是得到王齐康的肯定时她还是忍不住掉泪，放佛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压住了她的胸口让她难以呼吸。

“晓晓，如果是这样你不能再和他在一起......”

“不......我不会离开他，我要把他治好，我一定能把他治好的......”

“晓晓！”王齐康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似乎要叫醒神志不清的人，“这种病在临床上根本没有确切的治疗方案，你怎么治？另一个单智梓是什么样的人？他要做什么？你知道吗？你这样留在他身边很危险！我现在就去告诉他，我相信他也不会留你在身边......”

“齐康......”海晓紧紧拉住他的胳膊哀求道，“不要告诉他！求你不要告诉他！他会受不了的！如果他知道是他自己把我打成这样他会发疯......”

“所以你就要躲在这里不敢让他看见你一身的伤？所以你要一个人来承担这一切?”

王齐康又气又心疼，破天荒地冲她吼起来。海晓垂下脸，大滴大滴的眼泪倏地坠落闪过一瞬的光芒。她缓缓松开王齐康的手，王齐康却没有丝毫力气迈开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