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安摇摇头:“只带了少数的盘缠和一些细软。离府的时候,她连嫁妆首饰也没有拿走。”
陆翊平万念俱灰地瘫坐在椅子上,再见她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世道险恶,她一个弱女子身无分文如何独行?如今怕是……他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得自己的心裂成了两半。
全安看陆翊平如此伤心,心中也备受折磨。他轻声说:“义兄,你或是当局者迷,但在我看来,她确是对你一往情深……”
迟疑了一阵,全安又低声说:“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陆翊平垂头丧气地问:“什么事?”
全安道:“义兄可曾想过,成云为何要大费周章去查她的身世?按理说,如果不是刻意去查,没有人会想到她是冒名顶替的。”
陆翊平摇摇头。他日日都忍受着离别的折磨,根本无暇去想。
全安继续说:“我听春芽说,成云摔伤腿那段时间,小寒……她表现很奇怪。不仅从来没有去探望成云,还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要春芽时时陪着她,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陆翊平疑惑地抬起头来看着他,全安到底想说什么?
“我当时料想,成云在藏书楼摔下楼梯,或与她有关系。及至此番成云发难,她对成云愤恨难平,更加深了我的怀疑。我想……”全安咬咬牙继续说,“那日成云应是在藏书楼上对她无礼,被她推下楼才致残的。”
“什么?!”陆翊平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全安低声道:“我在路上也问了她是否有此事,她……她没有否认。”
怪不得陆成云处心积虑去查找她的身世,怪不得那日叔父抓住一点小事就要重罚她,怪不得他每次问她究竟如何得罪了叔父,她却总是闭口不言。
“也许有人欺负我,只是你不知道呢?”他想起她意味深长的话。
陆翊平陷入了狂怒,他抓起挂在墙上的佩刀就往帐外冲。杨全安死命地拉住他,大声喊道:“义兄你冷静一点!我已经叫我娘下逐客令,将成云遣返回乡了!”全安早就料到,一旦陆翊平知道真相,一定会怒火攻心干下不可收回的事。
陆翊平颓然站在原地。他后悔自己不应该只听陆成云的一面之词,而不给她时间去解释。
小寒,你现在究竟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