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近乎窒息的时光里,他终于面对了一个长久以来都只敢逃避的问题——他爱上她了。
爱上了自己的徒弟,爱上了除阿渊以外的别人。
怀里的人还在颤巍巍地哭泣着,他的胸腔里被一朵忽然间开花的种子充斥着,所有的温柔与爱恋都在一瞬间生根发芽,再也无法撼动。
这样一个渺小柔弱的小姑娘,用她全部的力量去爱着他、守护着他,叫他孤寂的心灵终于得以解脱。
搂住钟玉的手臂一点一点箍紧,他无法遏制地在她额上落下一枚轻吻,守礼而又克制着,好像她是多么珍贵的瑰玉,生怕自己会一不小心伤了她。
事实上,他的小玉儿就是这样一块玉,在绝境里才能绽放出灼人的光华,叫天地都为之颤动,又何况他这样一个凡夫俗子呢。
“嘘,别哭。”他吻去她眼角的泪水,用温柔到可以融化万物的声音劝慰着她,“师父错了,师父再也不会令你伤心了,别哭,再哭下去,师父恐怕会被自责和你的眼泪淹死。”
她抽抽搭搭地指控,“这笑话很冷,一点都不好笑。”
杜城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将那颗异想天开的小脑袋揉进怀里,好像恨不得能将她融入身体。
她驱走了他的魔障,却成了新的障,可他却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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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钟玉的陪同下,杜城解开了琉璃殿的那把鎏金锁,只是轻轻一抹,那锁竟化作一堆金色粉末,被风一吹便飘散开去。
“师父……”她迟疑着,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紧紧拽住了他的衣袖。
杜城安抚地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让阿渊这样沉睡了三百年,是我不对,也许是时候……将她好好安葬了。”
眼眸里一闪而过的沉痛还是被钟玉敏感地捕捉到了,她一把握住他的手,摇摇头,“别,让她安安心心待在里面吧。”
“你不介意?”
“若你心里有她,就算此处无她,也改变不了什么事实。况且我并不是要从你心里将她赶走,我所想要的全部,只不过是占据一点小小的位置就好。”她低低地笑起来,“不过这也说不准,毕竟人都是贪心的,也许有了那一点位置以后,我会希望一点一点继续扩张领地……”
杜城认真地望着她,似是要将她的模子刻入眼底,钟玉忍不住脸一红,“直勾勾地盯着人很不礼貌。”
他笑,“我只是觉得,我的小玉儿果真是一块璞玉,在时光的沉淀与打磨下,变得越来越闪耀,叫我都不敢直视了。”
“师父你什么时候改行的?”
“改行?”
“对啊,从冷笑话行业走向了油嘴滑舌行业。”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我哪有在讲笑话?”
“还说没有,我改行多半是因为你抢了我的饭碗!”
“胡说,我从来不爱用这么寒碜的饭碗!”
“……看吧,这难道不是抢了我的饭碗?又在讲冷笑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无存稿了,裸奔中,法语课又开始了,这学期课表全满要死了= =
可能没这么勤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