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逆天而行，哪怕杀人无数，我也一定会弄清楚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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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云台位于西北的琼山之上，虽高出云外，却四季如春，是大地上最接近九阙的地方。九阙在天上，是真正的天神所在，但凡身居九阙的，无一不是神力超常的神仙。

任何关于仙界记载的书卷中都有这样一句话：天生万物，物中有别，最高为神，恩泽大地。

相对于九阙上的天神来说，杜城、顾青怀这种只算得上是些散仙，并不是真正的神。神仙神仙，可毕竟神在前，仙在后。

居云台听上去只是个小小的亭台，但事实上却是一整片山头。山上繁花盛开，枫林似火，春风拂面，暖阳和煦。大大小小的散仙们聚集在一片林里，流觞曲水，纵情畅谈，资质老的自然被恭维得比较多，而那些新晋的年轻仙人们便忙着融入自己的圈子。

杜城和顾青怀参加个聚仙会不说，被灌了不少酒。这对杜城来说当然不能算是惩罚，但对顾青怀来说，可就是一种痛苦折磨了，毕竟他酒量不佳，三杯下肚就醉得个一塌糊涂，抱着居云台边的一颗大树直叫着“阿君你不要走，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

因着顾青怀成仙已久，虽则近百年来都不曾参加过聚仙会，可和老仙人们毕竟是故交，大伙都认得，当下笑得前仰后合，连连叹气这老头儿过了三千年了，竟一点儿也没有神仙应有的仙风道骨，还和从前一样没酒品。

杜城过去也和顾青怀一同来过很多次，加之他天资过人、酒量深不可测，仙人们也都笑吟吟地与他共饮，有的还熟稔地埋怨他最近都没有来聚仙会，害得他们喝酒都遇不到对手。

杜城一边笑着自饮，口口声声说着：“该罚，该罚。”一边毫无被罚的哀怨，神清气爽地朝丢人丢到家的顾青怀走去，一把将他拎下树，恨铁不成钢地叹口气，“要不是大家都知道咱俩是老朋友，我真想装作不认识你。顾青怀啊顾青怀，你简直把脸皮丢到凡间喂狗去了！”

顾青怀醉得满面红光，一个劲往杜城身上蹭，还嘀嘀咕咕地嚷着：“谁，谁跟你是老相好了？你，你个臭不要脸的！人家已经有了阿君，你若是暗恋人家，下辈子排队去吧！”

四下里传来一片嬉笑，杜城当即无奈地摇摇头，忽地问他一句：“顾老头儿，你身材好不好？”

“你你你……你想干嘛？”顾青怀口齿不清地拢拢衣领，想做出一脸警惕的模样，偏生眼前出现了五个杜城，叫他分不清究竟哪一个是影子，哪一个是真身，“喂，我告诉你哟，我可是守身如玉的好男人。我只跟我家阿君滚床单，其余……其余闲杂人等，给我统统退散！”

“不正面回答，那就是身材不好了？”

顾青怀勃然大怒，“胡，胡说！别看我瘦，瘦归瘦，有，有……有的是肌肉！”

一边说，他一边拍那瘦小柔弱的胸肌，引来又一片哄笑。

杜城眨眨眼，朝他微微一笑，神色自若地将他随手一抛，只听扑通一声，有人落水了。

林子里的溪涧中，顾青怀扑腾老半天，被冷水一泡，顿时清醒不少，好容易挣扎着上了岸，怒气冲冲地朝杜城吼道：“死杜城，你干什么整我？”

杜城无辜地摸摸下巴，“整你？我可是在帮你证明你有肌肉的美好身材啊！”

此刻的顾青怀浑身**的，青色的衣衫紧贴在身上，每一个细节都暴露在众人眼里。他的脸一下子烧起来，一边咬牙切齿地骂着杜城，一边遮住关键部位，异常尴尬地思索着弄干衣裳的口诀。

可他疏于仙法很多年了，这些微不足道又不甚常用的口诀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当下只得向罪魁祸首求助，“喂，快帮我弄干衣裳！”

杜城一脸无奈地摆摆手，“这口诀委实不常用，你知道，我素来记性不好啊。”

顾青怀黑了脸，只得又朝人群环视一圈，求助意味很明显。可杜城亦笑吟吟地环视人群一圈，于是众仙都非常有默契地朝顾青怀摊手，俱是一片无奈之情。

哟，看来仙人们记性都不好呀，这种口诀还得回家翻翻书什么的。

男仙君们大都打趣地看着顾青怀尴尬的模样，女仙君们可是炸开了锅，没想到顾青怀果然是瘦中有料，那修长柔弱的身子其实暗藏玄机，这样一湿透，便显出优美的弧线来。

杜城笑得仙风道骨，异常无辜，顾青怀只能恨恨地奔进林子里换衣服，深知此人清隽的皮相之下，委实有颗猥琐至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