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起来一抱拳,忽然端正了面庞肃声道:“在下军中副将袁尚,特来拜会小公主。”
黎惜芝有些凌乱,有了昨天的经验,她也正色道:“我又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来拜会我?”
谁知袁尚竟然一笑,说道:“拜会着拜会着便认识了。”
还没见过如此厚脸皮的人,黎惜芝竟被他说的答不上话来。近些日子她被困在这小院子里,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状况,皇上做的什么打算。她本以为自己在这等着,段言定会来解救她出去,然而昨日和今日的状况让她有些不安,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
她想了想问道:“是谁让你过来的?”
谁想袁尚有意避开她的问题,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公主可曾去过边关?”
黎惜芝不想被他绕不过,依然坚定地问道:“是不是皇上?”
袁尚也是个固执的,“边关的风土人情不及中原,但也有别致的地方。”
黎惜芝:“他到底想做什么?”
袁尚:“若是有机会不知公主是否愿意去边关走一遭?”
黎惜芝终是受不住了:“那种破地方有什么好走的!要走你自己走!麻溜的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袁尚扑哧一声笑了:“公主何须如此暴躁?同我说说话不好?”
见他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黎惜芝低头穿上鞋子就往屋里走,并命人隔绝了身后的那个人,不打算同他再多言语:“别让他进屋里,什么时候他走了什么时候告诉我。”
在众人面前将门狠狠阖上,黎惜芝仍旧觉得愤然。
按理说她的身份应该没几人知道,就算皇上公布了出来,也不可能突然冒出来一个两个都来拜访她的,明摆着里面有诡异。黎惜芝左思右想,也不知道这皇上是何用心,有何目的。
她如今没法出去,段言不知有何举动,黎清帆亦见不着人,现下是找个能帮忙的人都没有。苦着脸琢磨了半天,她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便是静观其变。
果不其然,第三日又来了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自称是孟相之子。黎惜芝一想可不就是孟繁繁的哥哥吗,她寻思着能不能套出点话来,然而这男子来虽来了,但却很不待见黎惜芝的模样。大都是黎惜芝问了,他才避重就轻地回答一句。一早上下来,毫无所获。
自此每日都会来一个不同身份的男子,同黎惜芝交谈一个早上,谈的话题各式各样,唯独不透露一点别的信息。这可急坏了黎惜芝,她想见皇上一面都见不到,只能被迫一个接一个地见不同的人。
这天早晨她再也无法忍受了,听见脚步声还没见着人便拿了茶杯往来人身上扔,“我谁也不见!不管你是谁都不许再来了!”
堪堪避过那个杯子,瓷杯碎裂的声音在地上炸开,伴随着来人讶异揶揄的声音:“几日不见脾气见涨啊,小小,竟然连我都不见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黎惜芝转头看去,面色顿时变得惊诧欣喜,又不由得埋怨道:“你怎么才来,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落了一地“见过太子”的声音,黎清帆示意他们起身,走到黎惜芝跟前,拿扇子点了点她的头,“这么迫切见到我?宫里不好么?”
黎惜芝抬头眼含泪花,委屈至极,“太不好了,我才来几天见的男人比十九年见的都多,你爹不知道做的什么打算,把我困在这里没法出去。我想出去,想见段言,你快让我出去吧?”
先是被她头一句话惹的笑出声来,“那你也是你爹。”然而在听她最后一句后,黎清帆面露不悦,“他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念念不忘。”
生怕他不答应,黎惜芝扒着他的袖子殷切道:“很好啊,哪里都好,黎清帆你就帮我吧?我没觉得那是我爹啊,相比之下我宁愿你是我爹……”
这话说得黎清帆哭笑不得,禁不住下了点劲儿敲她的头,“小丫头胡说八道什么。”
抱着脑袋挡开他的扇子,黎惜芝期期艾艾地看着他:“好不好?”
偏偏黎清帆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问道:“你可知皇上现在的打算?”
虽然隐隐有猜到一些,但是她不太敢确定,遂选择摇头。
黎清帆:“过不了几日你便知道了。”
他的话没说过,过不了几日……黎惜芝宁愿自己从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