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飘柔走到君流年房间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公子睡了吗?如果没睡,我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她这么晚了找自己有什么事情吗?
苏飘柔推门而入,君流年刚好披了外袍从屏风的里侧走出来。
“我来给公子施针,白天有些事耽搁了,这么晚打扰真是不好意思。”
她是真的将自己的头痛放在心上了,她让自己相信她一定会治好他,君流年心中一暖,
“没什么,苏小姐还记挂着我的身体,我已经很感谢。”
苏飘柔听得出他是真诚的感谢她,语气中没有了冷嘲热讽和置疑,可是那淡淡的疏离却也是她想忽略却忽略不掉的。
她心里一阵失落,“不用叫我小姐,听着别扭,叫我名字就好。公子去床上躺着吧,我们马上开始!可能会有一点点痛,你忍一忍。”
君流年点了点头到床上躺好,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那个•••穿着衣服也可以吧?”
“当然,主要是扎头部的穴位,在身上扎的是大穴,隔着衣服也可以找得到。”这里男人的桢襙反而像古代女人一样成了他们的生命,无论多么特立独行的男子也不会例外,柳岩的心里划过一丝悲凉。
她取出银针小心仔细地扎在君流年的穴位上,下针又快又准。
这些日子一直和蔡婆婆练习,就算是五丈以外,她也能精确地把银针扎到想扎的穴位,蔡婆婆都惊讶于她对发放暗器的天赋。
银针扎在头部是很痛的,在苏飘柔扎入第三根的时候,君流年的额头就渗出了细细地汗珠,却一直咬牙忍着,没有哼一声。
他在外人面前一向都是这么坚强吧,所有的痛,所有的苦都自己吞下,苏飘柔很为他心疼,也许只有在他真正爱的人面前才会露出最真实的一面吧,才会泄露他的脆弱,他的痛,他的苦。
她多么希望自己是那个人,守护他,给他最单纯的快乐。
“如果要是痛,就喊出来,没有关系的。”
“没•••没事•••”君流年痛的声音有些发抖,可还是强撑着,不肯出声。
自己终究不是那个人,苏飘柔自嘲,即使想,他也不需要自己守在身边,她很快地收了心,下针更快了,想快点结束他的痛苦。
等到苏飘柔拔出了所有的针,再看君流年已经疼昏了过去。
她拿了块干的布巾,轻轻地替他拭去额头上的汗,像对待一件珍贵的宝贝一样,之后脱去了他的外袍,发现外袍已经被汗打湿了,里衣也黏黏地贴在身上。
这么睡一宿,明天一定会感冒的。
于是苏飘柔叫醒了兰衣,让他给君流年擦拭了身体,换了身衣服,然后轻柔地给他掖了掖被角,见他没被打扰,仍旧睡得很熟,才转身离开。
这一天实在是太累了,苏飘柔将自己摔到床上,连脱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沉沉的睡去,睡着的那一刻还在想,穿越到这的好处就是不需要早起,可以好好地睡个懒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苏飘柔就被人丛床上拉了起来,她睡眼惺忪中看到的就是君流年那张放大的脸,看起来怒气冲天,这一大早上究竟是谁惹到他了?
“公子,这么早有事吗?”苏飘柔根本没有听到君流年的回答,只听啪的一声,一个巴掌招呼到了苏飘柔的脸上,而巴掌的主人自然就是君流年。
苏飘柔一下子呆住了,她甚至无法思考这飞来横祸究竟为何,大脑一片空白。
在君流年看来,现在的苏飘柔就是一副不知所谓,死不悔改的表情,大吼一声,“从今以后再也别让我看到你。”说完拂袖离去。
紧跟在君流年身后的兰衣也被他的举动惊呆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少爷一大早上起来就一身怒气,连外袍都没有穿好就跑到苏小姐这里,扇了柳小姐一个耳光,为什么呢?
看着苏飘柔肿起的左脸和五道指痕,他嘱咐刚进屋的兰竹,
“兰竹,快给小姐涂些消肿化瘀的药。”然后追着少爷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