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等着干透了,把这块纱也缝上去吧。”郑钱活动着僵直的手背,满脸兴奋的说道,“也就是时间太短了,要是宽裕些,我们用金线绣上会精致的!”
“就这样也是极好看的了,”金秀将手里的针线一并放到了桌上的线笸箩里,走过来扶着郑钱坐下给她轻轻揉捏着肩。“王妃这几日最是辛苦,写了这么多的字,还不敢有一点错处,真是难为您了。”
“嗯,舒服……”郑钱闭上眼,身子随着金秀揉捏的幅度晃悠着,“却是一点不敢错的。若一笔误了,都不知道怎么弥补呢。这东西又浆洗不得。好在老天保佑,没出了岔去。”
“王妃,趁着还有几天时间,您裁制几套新衣吧。”一边做着针线的喜妹说道。
郑钱睁开了眼,侧着头问道:“今儿是什么日子?”
“腊月二十五。眼瞅着就过年了。”金秀停了手,也坐到桌子边,拿起了针线,缕着那蝶衣纱细细地缝了起来,“还是把这个做好了才能踏实。”
“我看喜妹巧妹的针线就极好,也不急那一天两天的。就你们给本妃裁制新衣就是了。左不过也是做,我们每个人都做一套。”看着众人听了自己的话眼睛都亮了起来,郑钱继续说道:“布料你们自己选,银子我出就是。”
“我们这针线比不得宫里制衣局的师傅,也没有外面那裁缝婆子手艺精湛。若王妃不弃,”喜妹抬起头来目光真诚地说道:“若王妃不弃,我们定会尽心做好的。”
“是呢,是呢!”旁边的巧妹一个劲的点头,“奴婢们这针线倒还勉强,只是这绣工着实的不太好。”
“不用绣的,本妃说了样子,你们照着做就是。但凡那简洁素雅的,我倒是看着喜欢。”这个郑钱倒是实话实说的,对于古时这些罗里吧嗦的头饰和服饰,她通通看了头大。总觉得这里三层外三层
的一通穿着,让她如同一只包好的粽子般的拘束。
“那奴婢们就等着王妃的吩咐了。”看郑钱并不挑剔,喜妹笑着应了。
==云上月明==
不日,衙门里传来消息,说婉娘得了急症,还未等牢医救治,便咽了气。来人说想是她贪墨数目巨大,在这牢里担惊受怕忧思积郁所致。她的儿子也早早的逃了出去,不知所踪。让这个昔日在王府里逍遥跋扈的女人。落了个连尸骨都没人认领的下场。
禄公公拿着衙差送回的赃物地契禀了端王爷,然后回那差役道:“王爷慈悲,说人既死了,事儿便了了。念她是王府旧人,就请官差帮着料理了后事吧。”说着,将盖着三江堂大红印的一千两银票送到了那衙差的手里。
衙差拿了银票,看也不看就收到了袖笼中,口中啧啧说道:“这女人命好啊!遇上了王爷这么心善的主子!放着别人,一准儿给扔到郊外的乱葬岗子喂了野狗。王爷这心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