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令人一见难忘的却是他的双眼,这双在男人中罕见的单凤眼细且狭长,滚动的眼眸透着淡淡的邪气。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即使为胡连波无礼窜入,他似乎也未见生气。
然而他却站了起来。
胡连波本以为,能够包下这间大房的,应该是那年纪大些的男人。可年青人站了起来,表示他才是正主。
胡连波绞尽脑法,也想不出蓬莱市里哪个年青人有资格包下这间长年备用的vip房。
“沈经理,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青年男子淡淡问道。
他的声音带着北地的味道,但声音出奇的轻,甚至带着点阴柔,让人听了极不舒服。
胡连波本一腔怒火,可不知为何,听这青年这么一说,不但怒火全消,还生出赶紧退出这厢房的想法。
无论是阴柔的青年,还是那无动于衷的两名男女,皆给胡连波十分难过的感觉。就仿佛和他们呆上片刻,人都会发疯似的。
沈菊香也脸色苍白一片,低头道:“对起不,独孤公子。这位是胡老板,他不相信厢房为您包了,所以才冒失地窜进来。”
“哦?”被称为独孤公子的青年微微拖长了语调,那细长的双眼落到胡连波的身上。
以胡连波混迹商场数十载的老辣,被他这么一盯,竟不敢和其直视,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不管你是谁,这样冒昧窜进来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你说是吗,胡老板?”青年淡淡笑问。
胡连波额头也开始掺出了汗珠,连道:“是是是,今晚是我老胡冒失了。打扰了几位用餐,要不,今晚这顿我请。”
“那倒不必了。”青年摇头失笑:“如果没有其它事的话,麻烦几位不要再来打扰我们可好。我和两位朋友,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商议呢。”
“这个当然,当然。”沈菊香连忙说道,并朝胡连波连打眼色。
于是这几人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青年再一笑,闪身进入房间。
离开那间厢房后,胡连波那跳得厉害的心脏才缓了下来。他从来没有想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后生竟会给他如此可怕的感觉。
“那是什么人?”胡连波问道。
沈菊香答道:“他的名字很古怪,叫独孤无心。是北方独孤财阀的公子爷,老板亲自带来的客人,着我不得怠慢。”
胡连波本来已经缓下来的心脏又重重跳了两下,做生意的谁都可以不认识,但有两个姓氏你却必须记得。特别的是,这两氏都是复姓的家族。一个是南方的长孙家,另一具便是北地的独孤氏,此二家皆是垄断南北两地生意场的豪门大鳄,胡连波岂有不认识的道理。
只是他没想过,那看似柔弱实则可怕的青年,竟然会是独孤家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