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地道,对口令,进监狱。
一切有条不紊,泠镜悠的心却乱了起来。
一步步的往前,看到的是衣衫褴褛的囚犯在朝着自己挥手摇晃,监狱内发出恶臭,时不时还能听到老鼠的吱吱声,就连屋顶都是肮脏不堪。窗户外投射进些许阳光,却更添得监狱内的腐臭。
泠将军在最后一间囚房。
泠镜悠几乎屏住呼吸朝前走去。
隔着一道门栏,只看到整齐的铠甲在旁,还有个药瓶子。墙上依稀有些血迹,像是刚才留下的。泠将军躺在地上,身体僵硬。嘴角处全是鲜血,他饱经风霜的脸上全是泥泞,死时连眼都没有闭上,死不瞑目!
泠镜悠刹那泪便流了下来,几乎是跪在牢房面前使劲的扳动牢房外的钥匙,可终究无事于补。
好几名官吏想要拉开她,都被御瑾枫冷冷的眼色中拦下来。
“你们敢伤她分毫,拿命来赔。”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御瑾枫见泠镜悠失控,用了很大的力气让她离开牢门,叫来官吏开门。泠镜悠以为他要阻止自己见到爹爹,一时好狠挥手直接打在御瑾枫的身上。
泠镜悠从小练武,力气不会小到哪里去,御瑾枫不躲不避,直直打得他咯血都没有松手。
监狱内的官吏面面相觑。
,御瑾枫冷冷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开门,你不开门,你死。”
狱房大开。
泠镜悠小跑进牢房,视野有些模糊,只是抱着泠将军的头颅,不停的泪流,仔仔细细的抚摸着身旁的泠将军留下的铠甲,依旧完好无损。
指尖似乎还留着残存的温度。
泠将军死时并没有穿铠甲。他是将军,征战沙场数年都凯旋而归。作为一个兵人,作为一个将军,要死,应该是死在战场,如今这么死,他不甘心,也不愿意成为自己戎马一生的耻辱
“悠悠。”御瑾枫声音有些低,他只望,她不要难过多久。
泠镜悠转过头去,看着御瑾枫此时深情的脸,听得他一字一句的话。
他说,泠将军在天上不想你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