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已经是第三天的傍晚了。
关上门的一瞬间,苏浅才重重蜷在沙发上大舒一口气,一路上佳佳叨叨絮絮个不停,活活一个个聒噪的老婆子,话多的像在绕口令般循环不息,真是洪湖水浪打浪,船上人儿晕啊晕;不过,当看见桌上放着佳佳切得样式花俏的水果拼盘,真看不出她还粗中藏细,有这一手。随手吃了几片,苹果磕的右脸隐隐发疼,无福消受;百无聊赖的盯着电视发了会子呆,无趣的节目换了几遍台找不到亮点,只是让自己更加头晕目眩;此时说睡觉,思绪却越发清晰。住个院,苏浅感觉自己变得难伺候,索性躺靠在那,睁着一双黑眸闪闪生辉的对着天花板,任由自己胡思乱想。
随手拿起身边的手机,来回的翻了自己的电话记录和短信,它却出奇的安静,苏浅心里说不出滋味,一时童心起,按下了录音:
我住院了。
我住院了。空荡荡的房子里回荡起自己的声音,悠扬绵长。
累,累吗?
累,累吗?
累……
我是苏浅。
我是苏浅。
谁是苏浅?
谁是苏浅?
谁……苏浅合上手机,自顾自的回答着自己的问题,再一次沉入自己的海中。
思绪如脱缰野马恣意妄为的奔跑着,任由它发挥着,想什么是什么,束缚它干什么。脑子里的记忆电影画面,不知怎么的接到刚回家时楼道那几个烟头,苏浅整个人从沙发上坐起来,盯住不远处的大门门缝,几个小小的烟头撩拨着她的心弦,如置身于一大片水帘之前,迫不及待的想对隐匿的地方一窥究竟。
或许是止不住自己太过空寂的心,窜起的思维交织点燃她的好奇,她不明白那几个烟头有什么好看的,只是越这么想,心里就越是好奇的紧,鬼使神差的,苏浅开了大门,眼睛朝那昏暗的楼道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