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回来这么晚的!慢吞吞的像个蜗牛似的!笨死了!”沐之稹的唇角闪现一抹不易察觉的讽刺,可看到回来的雪景,却悄悄掩饰住了内心的欣喜,扭头故作不屑。
竟敢无视我!雪景眯着眼睛看着沐之稹,咬紧牙关,握紧了拳头,向着沐之稹的头扬起,可看到他的伤口,又十分无奈的将手向一旁甩开,哼!你现在是病人,我不跟你计较,等你伤口好了,你再这样对我,你试试!我不灭了你!
“走吧!走吧!天要黑了。”雪景架起沐之稹向那个破败的庙宇走去。
“这就是你找的落脚的地方?!这么破,这么脏的地方要怎么住呀!”沐之稹刚踏进就开始向着雪景不满地抱怨。
“够了!高傲的三皇子殿下!这里是荒山野岭,不是你那温暖舒适的宫殿!这里没有什么高床软卧,只有草席稻床!你就将就一晚,ok?”雪景扶着沐之稹艰难的坐到稻草席上,没好气地说。
“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沐之稹向四周打量了一番,眼中流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人都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三皇子却是自以为是,锱铢必较···”雪景摸着额头说道。
“君子有可为,有可不为也。”沐之稹一派潇洒。
“能断大事,不拘小节。有干将之器,不露锋芒;怀照物之明,而能包纳。不知这些,三皇子可为否?”雪景望着沐之稹挑眉道。
“不虑于微,始成大患;不防于小,终亏大德。稹可不想做那溃于蚁穴的千里之堤。”沐之稹不甘落后。
“你···”雪景哼着鼻子满是不屑,“懒得跟你计较,一点儿君子风度都没有。”
“是你自己笨,还怪别人!”沐之稹斜了雪景一眼。
“你····”雪景负气不再理会沐之稹,看见地上有一些散乱的木头树枝,不禁一一捡起来堆在了一起,用火点亮,破败的房间登时明亮了起来。
沐之稹看着雪景忙前忙后,又是一身从未有过的狼狈样,不由得轻声笑了。
“笑什么?!”雪景立刻警惕地蹙眉问道。
“当然是笑可笑之人!”沐之稹耸耸肩说道。
雪景看着气得牙痒痒,说又说不过他,只得恨恨地歪在一旁睡觉了。
安静下来的时候,只听到外面风声呼呼,虎啸狼嚎之音,一声高过一声,清晰的仿佛就在耳畔,雪景听得汗毛都竖了起来了,不禁探头看了一眼没有动静的沐之稹,也默然绕到火堆的另一端,心惊胆颤的裹紧自己缩成一团躺下闭上了眼睛。
“镡大哥,镡大哥···”睡到半夜,雪景梦到於陵镡身遭不测,浑身是血,还被黑衣人踢落悬崖。雪景趴在悬崖边一遍一遍的呼喊着於陵镡的名字,然而回应她的只有下面空荡荡的山谷中自己的回声,雪景绝望无助的哭醒了。
“吵死了!睡个觉也不让人安稳!”沐之稹看着突然从梦中惊坐起流泪满面的雪景不屑地说。
“你这个冷冰冰的人有没有长心呀!”雪景摸干眼泪怒道。
“看清楚了自己在那里!”沐之稹鄙视的说道,“不识好人心!”
“那,那···我不需要!”雪景嘴硬地说。
“切--你怎么会来这里?”沐之稹假装随意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