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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节:许天一生病了(亲爱的,首定吧)

许天一的回答被一个孩童稚嫩的声音打断,所有人都是一愣,惊讶的看着站在门口只有七八岁的一个小女孩子。

或许,如果出现在教堂门口说‘请等一下’这句话的人是个男人,他们可能都不会有如此的惊讶!

小孩子身上有些脏,手里抱着一个大盒子,和她瘦弱的身板看起来格格不入。见这么多人的视线同时集中在她身上,有些怯场,眼神慌乱,身子颤抖,紧紧的一咬牙,在所有人的注目下缓缓的走向那个一身洁白的新娘。

“姐姐,这是外面有个姐姐让我送给你的,她说一定要赶在你说‘我愿意’的时候交到你手上,并且希望你能立刻打开。”小女孩的声音很稚嫩,一字一句的咬得特别重,在偌大的安静的教堂里尤为清晰。

郁诺南伸手去拿,却被抱礼物的小孩躲开了,她脸上有倔强的表情,“我答应了要亲手交到新娘子姐姐手上的,我收了那个姐姐的钱了。”

她说的认真,认真的让宾客脸上鄙夷的神色都无法露出。

郁诺南笑了,温润的目光落在身侧的女子身上,“倒是和你一样的性子。”

许天一伸手接过,盒子不重,扣着盒盖的手却迟迟不动,有种不安在心里像发了芽一样疯长!

终于,在所有人的催促下,她还是打开了盒盖子。

抱着盒子的手终于控制不住剧烈的颤抖起来,瞳孔倏尔睁得老大,急剧的收缩着。蜷缩的五指紧紧的抠进盒子的缝隙里,精美的水晶指甲断了,伤口处流出鲜艳的血来。

宾客里似乎有人在吵闹,她似乎听到了念初焦急的呼唤声,甚至还有郁诺南的声音。

只是,这些她都听不见了,连盒子里的东西也从眼前消失了。

“天一。”郁诺南伸手抱住她软下去的身子,向旁边急急跑来的黑色身影吩咐了一句:“查清楚。”

这场突如其来的慌乱中,只有一个人安静的站在外面的角落,将许天一所有的表情都尽收眼底,嘴角露出了诡异笑容。

这场令人艳羡的豪门婚礼也因为这出闹剧落下了帷幕,郁镜渊留下来收拾残局,安排宾客。

albert公爵严厉的视线落在郁镜渊身上,只看了一眼,便转身出了教堂。

许天一只觉得自己好像坠入了无边的梦境一般,曾经刻意压制逃避的过往强行的钻进她的脑海里。

那个夜也像现在一样黑。

“天一,别喝了,这么晚了,该回去了。”尹向然伸手接过许天一手上已经空了的杯子,眉头微蹙。

他的脸温润如玉,棱角柔和,笑起来的时候那双黑色的眸子里似乎有水波荡漾一般,柔软温暖!

“阿然,我离家出走好不好。”许天一眼里闪着潋滟的光泽,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整张脸泛着薄薄的红晕,见尹向然不说话,她甚至赖皮的去拉他的手臂。

尹向然眉眼间的褶皱因为她的这个动作而舒缓开来,交往一年多,他一直觉得许天一是逞强的,哪怕心里再难受,也永远像个女超人一般。

“天一,别任性了,你离家出走,念初呢?”。

尹向然一向是理智的,哪怕在见识到许天一在许家的地位后,依然能够理智的分析着其中的厉害。

“你能保证你离家出走了,许伯父......”

“不准叫他许伯父,那人不配。”许天一凶神恶煞的打断他的话,喝醉酒的她多了平日里不曾在她脸上看到的可爱。

“好好好。”尹向然投降似的握住她挥舞的手,“许振国,叫他许振国,你能保证许振国不对念初下手?天一,你有我,我会一直保护你,今天的事绝对不会发生第二次,相信我。”

“嗯,那我今天不想回去,我们去兜风好不好。”许天一继续赖皮,她是真的醉了,换做平日这些话她是断然说不出来的!

“好。”

“我开车。”许天一伸手去拿桌上的车钥匙,好几次都落了空,最后还是在尹向然的帮助下才将那串钥匙握在手里。

“天一,你喝醉了,不能开车。”尹向然无奈。

“不,能的,我没醉,我想开车。”

出了酒吧的门,许天一径直坐上了驾驶位,这一带只有这一家酒吧,比较冷清,入夜过后更是没什么人。

望了眼宽阔的车道上偶尔开过的车辆,最终尹向然还是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不准开太快。”他看了眼醉得不轻的许天一,不放心的嘱咐。

“好,80码。”

“不行,20。”

“30。”

“那我来开。”说着,尹向然就要下车。

“好,20。”许天一一脸的不甘愿,但还是将速度保持在20码之内的龟速,凉爽的风从大开的窗户吹入,让她惬意的想闭上眼睛!

“天一,开慢些。”尹向然看着速度表上渐渐向30偏移的指示针,向来温润的声音里已经有了严肃之意。

“这是下坡。”许天一不满的嘀咕,却听话的踩了刹车!

“天一,速度慢些。”这个陡坡是回城的必经之路,如今才行驶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距离,看着指示针上偏移到50的指示针,尹向然的声音里已经有了些焦急。

此时,许天一的酒意也已经醒了大半,再不见刚才娇憨的神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严肃和焦急。

“天一,踩煞车。”

许天一转过脸,惊慌失措的看着旁边同样紧张的尹向然:“阿然,我已经将煞车踩到底了。”

前面的路越来越窄,只够一辆车过去,许天一不停的按着车喇叭,一辆满载货物的车迎面而来。见许天一的车子一路奔驰没有要停的打算,本来缓慢前行的货车将车停下,准备退回去让她先走。

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在货车刚停下还没来得及退的那瞬间,许天一的车就迎面撞了上去。

刺眼的远光灯从货车的方向照射过来,刺得她眼睛生疼,前面都是白花花的一片!

她听见尹向然说:“天一,活下去。”

话音淹没在刺耳的喇叭声中,就在要撞上的瞬间,一直坐在身边的尹向然突然间扳转方向盘。

阿然——

回忆在那片深灰色中戛然而止,原本安静地躺在床上的许天一猛然间从床上坐起来,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眼睛里布满了细密的红血丝,一如当年流入眼睛的鲜血。

“少夫人醒了,少夫人您可算醒了,都昏迷了三天三夜了。”一道欣喜的女声在一旁响起,接着便是小跑着步子出门的声音。

许天一拥着雪白的丝绸被子靠坐在床头,黑白灰的三色调装修将诺大的房间显得恢弘而大气,是郁诺南在郁家的房间,被子上是他的身上的味道!

厚实的天鹅绒窗帘紧紧地拉拢,掩盖了外面的天光,头顶样式简洁的灯散发出柔和晕黄的光线,褪去了房间里最后一丝冷硬。

外面有脚步声响起,沉稳淡静,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许天一甚至能闻到空气中淡然幽香的茶香,掩盖了鼻息间的血腥味。

陆瑶说的没错,像我这样的人凭什么能得到幸福。用双手捂着脸,那种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再次钻入她的肺里。

郁诺南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许天一用双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脸,颓然的坐着!

顺手关了房门,脸上一如既往疏离温润的笑,闲庭若步的走到床边动作优雅的将床头柜上一杯温度恰好的白水放到她面前。

平静的语气里没有任何焦急之态,“医生说你只是惊吓过度,醒来了就好。”

“嗯。”许天一抬起头,有些麻木的接过水杯,才发现真的渴得厉害,颇有些狼吞虎咽的喝完了整杯水。

正准备侧过身子将杯子放回床头柜,郁诺南已经非常自然地伸手接过了她的杯子,“小陈已经去盛粥了,你吃了再休息一下。”

“嗯。”许天一点头,郁诺南也不再多留,起身往外面走。她突然抬起头来,看着他的背影,嗓音干涩粗粝,“那......”

“在我书房里。”不等她的话说完,郁诺南便已经知道她想问什么了,脚步微顿,转过身来的时候终于有了淡淡的不忍,“天一,每个人都会有过去,但是这些只是过去,不管有多悲惨多不甘心,它都不能成为阻挡你前行的脚步,你将自己埋葬在过去,可曾想过身边的人,丁瑶、你妹妹。”

他的话像是世上最利的剑,狠心的削掉她心里与那段回忆紧紧联系在一起的腐肉。

“丁瑶在郁家整整守了你三天,没合过眼没进过水米,你妹妹守着你哭了三天,将郁家所有红色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天一,你是昏睡过去了,可是留下两个人在为你的不负责任尝尽了苦果。”

这是郁诺南第一次对她说那么多话,在说起丁瑶守了她三天水米不进的时候,他的语气是深沉的,甚至有些严厉!

许天一心里的那根弦被轻轻的波动了一下,丁瑶守了她三天?

房间里的两个人都沉默着,空气在两个人中间流淌也染上了沉寂的厚重,郁诺南抬起了步子,走出了房门。

“天色晚了,你好好休息。”

“你呢?”看到他准备合上房门,许天一忍不住开口问。

郁诺南望向许天一的眸色染上了几分朦胧,整个人却更加的疏离淡漠:“你这几天身体不好,我睡书房。”

他低沉黯哑的声音让她莫名的想起那天晚上,脸色微红,窘迫的拉了拉被子,“嗯。”

门被轻轻的合上,那股清幽的茶香也随着他的离开渐渐散去,许天一觉得郁诺南的周身就像笼罩着一层透明的隔膜,越是靠近,就越是觉得离得远!

小陈端着一碗白粥进来,见到许天一时露出了一抹温暖的笑意,“少夫人,郁先生真是关心您呢,你昏睡期间就吩咐厨房一直熬白粥,怕您醒来饿,等不及现做。”

许天一只是笑,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接上小陈的话!

白粥熬得很稠,软软嚅嚅的,有淡淡的盐味。

吃完饭,小陈扶着她躺下,弄得许天一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病入膏肓了,值得人这么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小陈,我没事,不用扶我。”

“这是先生吩咐的,他说您身子虚,要好好照顾。”

看到她躺下,再三确认她没有其他的吩咐,小陈才端着空了的碗出去了。睡了三天三夜,此时躺在床上除了全身无力和头晕脑胀之外,再没有半分的睡意!

她起身,‘唰’的一下拉开窗帘,外面月华如水,温润的光芒投递在修剪精美的风景树上。屋里明亮的灯光也投到了外面的青石板小路上,许天一拉开窗帘的动作太过猝不及防,所以,下面仰望她窗户的人根本来不及躲闪,就这样直直的和许天一对上了视线。

是唐清水。

目光微闪,急忙低下头,步履匆忙的走进了别墅。她眼里那丝落寞隐得极快,但还是被许天一看在了眼里。

视线在周围看过,夜色里的郁家更显得朦胧,从别墅一直延伸出去的灯光将这一切奢华都笼上了一层薄薄的光幕,更显得璀璨。

夜里的风有些凉,许天一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真丝睡裙迎风而立,冰冷的丝绸沾上了空气里的水汽紧贴在身上,刚开始还能承受,后来渐渐的打起了哆嗦。

这不是她的衣服,应该是郁诺南准备的。

夜里的郁家万籁俱尽,偶尔会有几声虫叫,她拢着手臂拉上了窗帘,缩回了被子里。温暖回升,她拥着被子坐了一夜,到清晨才堪堪有些睡意!

刚准备睡一下,外面已经传来了小心翼翼的敲门声。

“进来。”她的声音有些沙。

“少夫人,您的早餐是下楼吃还是端到房间来?”小陈从门外进来,脸上是灿若春花的笑容。

“我下去吃。”

许天一从床上起来,见身上穿着的真丝睡衣,巴掌大的小脸上闪过一丝羞赫,“小陈,把你的衣服借一套给我穿吧。”

结婚那天来的匆忙并没有带行李,现在总不能穿成这样下去吧,何况家里还有长辈呢。

小陈‘扑哧’一笑,“少夫人,您哪用穿我的衣服啊,先生早就为您准备好了,都放在衣帽间呢。”

拉开衣帽间的推拉门,许天一不免得还是吓了一跳,左边满满的一排挂满了各色的衣服,鞋子、包、饰品一应俱全。

几乎让她有了种身在服装店的错觉!

许天一换了一件白色围领衬衫、卡其色七分裤,一双缀满珍珠的小羊皮凉鞋。

微卷的头发束成马尾。

气质出挑、倾城绝色。

跟着小陈到了餐厅,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各式精美的英式和中式早餐,熏肉、简单、炸蘑菇、煎肉肠、炸面包片、粥、煎饺、小笼包......

郁镜渊坐在首位沉稳严肃的看着报纸,面前摆了一份没动过的熏肉和咖啡。郁诺南坐在郁镜渊右侧的第一个位置,优雅的用刀叉切着烤土司片,近在咫尺的距离放着一杯温热的牛奶。

“父......亲。”许天一叫的生涩,这两个字让她习惯性的想起许振国,那种嘲弄就不由自主的显露了出来。

郁镜渊将视线从报纸上移到许天一身上,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又低头看报纸。

管家恭敬的替许天一拉开了餐桌的凳子,郁诺南将一碗白粥放到她面前,“医生说刚醒来要吃得清淡些。”

“谢谢。”

“天一好些了吗?”身后响起了一道欢快明亮的声音,接着便是一道身影踱着优雅的步子走来。

和前两次见到的压抑悲痛不同,今天的她是明快的,许天一能从她身上感觉到属于年轻的朝气!

管家已经拉开了郁镜渊左侧的第二个位置,不偏不倚,刚好正对着许天一!

许天一张了张嘴,对着一个年龄和自己相仿的‘长辈’,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叫什么。

印象中,郁诺南叫她‘唐女士’!

她求救一般看向郁诺南,才发现他根本没看她,而是将视线落在唐清水身上,一向淡然沉静的目光中隐然多了些波动。

唐清水的裙角在郁镜渊的视线里瞟过,一直看着报纸的郁镜渊突然间抬头,那双鹰凖一样凌厉的目光中有着冷冽的寒意,厉声说道:“去把衣服换了。”

这般冷酷的声音吓得唐清水瑟缩了一下,却倔强的站着没动,而是看着一脸平静的许天一。

声音里有着别样愉悦的颤音,特别是看到郁诺南眼底的波动时,更多了些平日里不曾有的疯狂,她的嗓音柔和,带着一种骇人的偏执,“天一,你觉得我穿这个颜色的衣服好看吗?”

“唐清水。”这下,连郁诺南的声音里都有了些平日里没有的凛冽,直接连名带姓的叫了。

许天一放下勺子,平静的望着唐清水身上的连衣裙:“嗯,你穿灰色的衣服很适合你。”

这下,震惊的不止是唐清水,郁镜渊和郁诺南同时将视线落在她身上,只是一瞬间的波动,眨眼间便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些惊看能。郁镜渊继续低头看报纸,郁诺南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柔和的笑意!

“这是红色,许天一你看清楚,这是大红色。”唐清水脸上明快的笑意此时看起来特别的悲凉,这话虽然是对许天一说的,但她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郁诺南。看到他陡然沉下的脸和看向她时眼里警告的神色,她的心也在那一刻痛的无以复加。

原来,放不下的只有我自己而已!

许天一的手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差点打翻了面前的粥碗,她抬起头,眉眼间都是戒备的冷意,“对不起,从那年车祸后,我就看不见红色。”

她的声音有隐约的颤抖,但被掩藏的很好。

“父亲,您慢用,我吃好了。”站起来向着首座上的男人微微欠身,来不及等郁镜渊发话,转身慌乱的离开了餐厅。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再次看到了唐清水项链上的坠子,铂金圈戒,没有任何花式!

“唐清水,我希望这样的事别再有下一次。”郁诺南放下手里的刀叉,再看向唐清水的目光却是冷漠的。虽然不见得多严厉,却让她的心蓦然痛得缩成了一团。

郁诺南起身上了楼,餐厅里只留下悲痛欲绝的唐清水和冷漠凛冽的郁镜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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